“啊呀,抱歉,我划偏了。”庆安装作一脸吃惊的样子,但随即又笑了:“但我向你保证,这次一定不会再偏了。”
庆安又扬起了手中的金簪,宽大的袖摆随着动作带起一阵风。
玉素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阵风贴面而来,离自己越来越近,紧闭的眼睛上,微翘的睫毛也因恐惧而不停地抖动着。
这一刻似乎异常的漫长,玉素等了半天都没感受到金簪落下来的痛楚,于是,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只见,玉素的眼前是一只近在咫尺的簪子,就悬在她鼻梁上方不到一寸的距离。而庆安却再也没有余力将它刺下去,只因有一只手正牢牢地抓着她。
庆安挣扎了一会儿,却也不能将自己的手从禁锢中解脱出来。于是,只能愤怒的扭过头去,喊道:“大胆!我是庆安郡主,还不快将我的手给放开。”
而此人却是并没有理会庆安郡主的话,反而将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疼得庆安立马哇哇大叫,就连手上握着的金簪都掉在了地上。
那人见庆安手上没了簪子,这才将她的手给放开了。
“荣小姐,不对,是县主!您怎么来了?”玉素见着抓住庆安手的人原来是荣银笙,心下知道她与司徒逸认识,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这下自己和七殿下有救了!
自从银笙被封县主,又有太后赐的玉牌在手,再见惠月倒是方便多了。
今日,银笙也是来找惠月闲聊的,顺便想着再去太后宫里请个安。谁知,这才刚路过甬道后面的空地,远远就看见玉素正跪在地上,一旁还有人站在原地似乎在欺负她。
银笙并没有急着回答玉素的问题,而是眼尖地发现司徒逸倒在了玉素的身后,躺着的地上还流了一滩血。于是,连忙蹲下身子,将司徒逸扶起,靠在花坛旁急切地问道:“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银笙不问还好,一问玉素就哭了起来,委屈道:“殿下的风筝不小心撞到了庆安郡主,于是就与郡主发生了口角,结果两人在推搡中,殿下不小心被郡主推了出去,脑袋磕在了花坛上,就成这样了!”
“什么?!”银笙伸出手去,朝着司徒逸脑后一摸,果真湿湿的一片,一直有血在断断续续地流出来。
庆安见银笙自出现以后就没正眼看过自己,很是生气,大骂道:“喂,快告诉我,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本郡主作对!”
银笙直接无视了庆安的话,急着对玉素道:“既是如此,那你还不快去找人来将殿下抬回宫里去?”
“是,奴婢这就去!”玉素也是被吓傻了,听见银笙这么说才想起来,赶紧就跑去叫人了。
“对了,别忘了再去趟太医院,把太医也给叫过去!”银笙看见玉素这般慌张的样子,又怕她想得不周到,连忙在她身后又喊了一句。
“喂!你好大的胆子,本郡主问你话呢!”庆安快被银笙给气死了,怎么还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不搭理她?
“你给我闭嘴!”银笙被庆安在一旁吵吵得不甚其扰,于是索性朝着她吼了一句:“七殿下即便是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子。倘若今日因你而出了什么事的话,你也难辞其咎!”
庆安被银笙这一句直接给吼懵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反驳道:“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故意让他磕在花坛上的。再说了,太后那么宠我,根本不可能会怪我的!”
“呵”,银笙听了庆安的话,冷笑一声,看着她道:“太后再宠着你又如何?到底这位七皇子,才是她真正的孙子。何况,即便是太后能原谅你,你认为皇上会怎么想?他也会原谅你吗?”
“你!”庆安被银笙这一通话说得也有了些后怕,估计若只是随意打了司徒逸几下可能还没人会怪她,但司徒逸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说实话,就连庆安自己都觉得事情会有些悬。于是,她的心里顿时没了底气,不过却还是一脸愤怒地瞪着银笙。
“荣银笙,是你吗?”
正在银笙与庆安二人对视的时候,一旁倚靠在花坛边上的司徒逸总算是醒了。
司徒逸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后脑阵阵痛意袭来,唯有耳边似乎传来银笙微弱的声音,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眼前模糊的身影,到底是他在做梦,还是真的银笙。
“你醒了?”银笙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于是也顾不上庆安,连忙将身子转了过来,看向司徒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