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之人?”司徒凛玩味着尉迟南所说的这个词,“豫国公所谓的有心之人,指的是谁呢?”
尉迟南自觉一时情急失言,连忙改口道:“可能是敌国的探子,也可能是些江湖势力,想趁此机会搅乱内部,也是说不定的。”
“这样啊。”司徒凛颔首,“那么依豫国公的意思,是要去和谈了?”
尉迟南点头道:“不错,如今的局势不允许我们同西北、西南两方同时开战。比起西北凶狠的戎狄,西南毕竟还有镇南王在,谈判起来也更有把握。”
“好。”尉迟南刚一说完,司徒凛便立刻接道:“既是如此,那么此次朕就派豫国公为主使,幽王为副使,前往滇南和谈。望诸卿定要为我大梁稳住西南边境,切莫让朕失望才是。”
尉迟南俯身行礼,“臣,定不辱使命!”
陛下的圣旨很快便下发到了豫国公府和幽王府。
尤其是司徒辰,在接到圣旨之后竟然又接到皇上的一条密令。
密令中言明让司徒辰为副使是假,实则却是一路监视豫国公,若其途中有任何不轨之举,当即格杀勿论。
这一字字看得司徒辰心惊,却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才能令司徒凛打消疑虑。
他知道,司徒凛这人一旦疑心病上来了,除非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便会一直怀疑下去。
而今之计,司徒辰唯有一路保护好尉迟南,并协助尉迟南解决了西南边境的事。只怕,唯有这样,才能让司徒凛心中的疑虑渐消了。
这件事,司徒辰不敢告诉银笙,因为即便告诉了银笙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多一个人着急罢了。
于是,司徒辰一面下令手下的密探在自己不在期间盯着国公府上下,保护他们的安全;一面则是将计就计,跟在尉迟南身边,协助其稳定西南边境。
尉迟南与司徒辰的出使,很快便传遍朝野上下,众人也因战事的一触即发而显得人心惶惶。
荣道轩身为右相,在这种时候也并不能像武官一般派上什么用场,所以这段日子,他倒也不用特别紧张。
这一日,荣道轩像往常一样下朝回到书房。
只是,才一进门,便看见自己平日里的座位上,此刻却已经坐着了一个人。
“你是谁?”荣道轩心头一紧,正要张口喊来府内侍卫,却先一步被那人快速的点住了穴道。
“右相不要紧张嘛。”来人缓缓露出正脸,原来正是闭门不出多日的司徒烨。
这段时间,司徒烨一直闭门不出,众人几乎都已将他忘记了。荣道轩骤然看见司徒烨来自己府中,便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司徒烨解开荣道轩的穴道,笑望着他,“如今朝中上下皆因西南外患而人心不安,我看右相倒似乎很看得开嘛?”
荣道轩听司徒烨言语之中果然对于朝廷中的诸事仍是十分了解,于是冷笑一声,“荣某一介文官,并不懂得这些用兵打仗的事,自然这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四殿下,虽深居简出,但对于朝廷里的事,消息倒是依旧十分灵通嘛!”
“明人不说暗话”,司徒烨见荣道轩与自己打太极,直截了当道:“相信荣相也是知道的,本殿下并没有因为此前的小小挫折而一蹶不振。现在朝局不稳,又是用人的时刻,只要稍稍来个机会,本殿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荣道轩沉吟片刻,道:“那又如何?殿下即便被陛下赦免了之前的罪,但二殿下依然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由于先前的事,殿下几乎旧部尽散,而反观二殿下却是拥有前朝、后宫多方的支持。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殿下又要用什么与之一搏呢?”
司徒烨很清楚,荣道轩这人向来是巴不得好处占尽的人。他现在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能跟自己多谈谈价,从而获得极大的利益。于是,只是一笑,“荣相是个聪明人,相信你的女儿之前也把利弊关系与你分析得很清楚了。二皇兄确实是占尽优势,可就是因为占尽了优势,所以即便荣相此刻去了那边的阵营也不见得能获得多大的好处。但在我这边,可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荣道轩也清楚,司徒烨说的确实如此,于是咬咬牙道:“好,不过我的要求是要殿下能娶我的女儿为妻。”
司徒烨听荣道轩如此说,却是冷笑一声,“荣相莫不是还没清醒?本殿虽深居府中,却也知道静娴在花朝节上容貌尽毁。这样的人,莫说是王府了,便是一般人家,怕也没人会娶。但是,为了表示本殿与荣相结盟的诚意,本殿答应你,可以勉为其难,将静娴接进王府,做一个侍妾,别的却是想也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