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随便给她试试其他活血化瘀的药材,看看到时候她会不会因为体内的热毒导致心脉破裂?!”老头面上的神色立刻冷了下来,“为师当初怎么教你的?每一味药都有每一味药存在的价值,它们并不会因为其中的一两样相同特性而可以互相替代!不错,这世上活血化瘀的药很多,但是唯有这血蜥蜴一味是寒性的!”
箫黎刚刚确实因为太过紧张银笙而乱了方寸,此刻经他师父严厉的一通批评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徒儿知错了。”说完,便朝老头一拜。
老头见箫黎如此,面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你起来吧。为今之计,若想让这姑娘醒过来,我们只能去一趟大漠了。”
“那,荣小姐的身体能受得住这一路颠簸吗?”箫黎望了眼昏迷不醒的银笙,面上闪过一丝忧虑。
“放心吧,你师父虽说现在还不能救醒她,但还不至于稳不住她的伤势。”老头又恢复了来时的态度,他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朝自己的嘴里灌下最后一口酒,抱怨道:“你看看,我就是想着路过德运来,来讨壶酒喝喝的。这倒好,便宜还没占成呢,倒是先被你使唤了一通。你们林家人啊,果然是一个个不吃亏的。”
箫黎眼见银笙的伤势暂时稳住了,于是,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这个简单。福叔,去酒窖给师父取最好的酒来。”
“是。”福叔听完箫黎的话,正准备离开,就听见老头在身后叫道:“哎,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酒窖里看吧。嘿嘿。”老头一手拎着葫芦,一手背在身后,却是比福叔还快一步,出了天字一号房。
“王爷,我们到了!”尉迟南远远看见胤城的城门,激动得叫了起来。
这几日里,他与司徒辰星夜兼程,一路上马都跑死了好几匹,为的就是能早些赶到京中。
司徒辰同样看见了熟悉的城楼,嘴上不语,却忍不住又夹了夹座下的马肚子,催促着马儿跑得更快一些。
尉迟南与司徒辰一路奔来,不待守城的士兵盘问,司徒辰已率先掏出腰牌高声喊道:“幽王回京,拦路者死!”
司徒辰越是到了京城心中反倒越是急切了起来,满心里想着银笙的安危,马儿却是扬着蹄子在人流密集的街道上速度亦是不减半分。
与此同时,德运来的门前也停着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车中躺着的正是昏迷着的银笙,还有箫黎的师父坐在一旁。
“走吧,我们现在便起程,到得越早,女娃娃也能好得越快。”老头朝外面的箫黎吩咐道。
马儿带着司徒辰朝皇宫的方向一路奔去,马车中的银笙则是与之相反,正急切的往城外赶去。
一马,一车,就这般在青龙大街上擦肩而过,车里车外的一双有缘人,却是阴差阳错,就这般错过了。
事后的数年,司徒辰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仰望漠北的星辰,内心悔恨交加。是否自己能够在来时的路上再快一点,那么他与银笙之间便不会分开?
然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司徒辰寻遍万水千山,亦是徒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司徒辰还一心想着待会儿面圣的时候,要如何帮国公府翻案呢。
“回禀陛下,幽王跟豫,尉迟南回来了。”內监本打算称尉迟南为豫国公,但一想到皇上才下令收押国公府的一干人等,又哪里敢再去惹他生气呢?
“哦?回来得正好。朕倒要好好问问他,这虎牙卫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凛一听见尉迟南回来了,原本无处发泄的火气终于可以找对人了,他将手中看到一半的折子一下子给合了起来,而后道:“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南与司徒辰上殿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司徒凛行了个跪拜大礼。
司徒凛看了眼司徒辰的方向,轻声道:“幽王平身吧。”接着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尉迟南,你先跪着。”
司徒凛这态度一看就是要跟尉迟南算账,司徒辰连忙道:“皇上,此次南境骚动已顺利平息。之所以能这么快的处理掉南境,这期间,豫国公功不可没。”
“功不可没?”司徒凛玩味着这个词,然后笑着赞扬道:“豫国公不愧是国之栋梁,确实很有本事。一边替朕解决着南境那边的事,一边还能抽空管管后方。连虎牙卫都能调动着来京师,命他们兵临城下。尉迟南,你还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