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司徒楠命人将锦盒处理掉,幽月这才回来了。
“你现在就将这些消息告诉司徒楠,就不怕司徒烨也知道了吗?”箫黎在一旁问道。
“放心,只要事情没有发生,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这些。并且,就算是这些事情真的发生了,只怕他们也不会立马反应过来。”银笙太了解这些朝臣了。
他们一个个表面上说着各种大道理,在人前也是一副道德楷模的样子,只有在面临大事的时候,他们才会暴露出他们内心的胆小、懦弱与自私。
可以说,荣道轩跟他们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也难怪可以在这官场上混得那么自如。
银笙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小口,又将它重新放了回去,“饵已经放出去了,你我只要等着大鱼上钩就好。”说罢,她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银笙”,箫黎的话刚说出口,便又犹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看着银笙这般费尽心思的筹谋,他真怕自己扫了她的兴。
银笙看了箫黎一眼,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便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你我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坦白了?”
“你我之间?”箫黎眼前一亮,突然问道:“你真的觉得,我两之间可以毫无戒备,无话不谈吗?”
“那是自然”,银笙奇怪的看了箫黎一眼,总觉得他最近几年反倒有些怪怪的了,“你我本就是好朋友,又一同在漠北接二连三的经历了生死考验,早就是生死之交了。”
箫黎听了银笙后面的话,原本亮起的眼神又黯了下去,“原来是这样。”箫黎的语气中,掩藏不住微微的失落。
“那不然呢?”银笙反问道。
“你说的没错。”箫黎连忙答道,一张俊美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你我本不该如此生分的。”
银笙见箫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于是也浅浅一笑,点了点头,“所以,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箫黎不再犹豫,直接将心中最大的担忧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是要阻止司徒烨,所以才想借太子之手扳倒他。但是,你我心中都很清楚,司徒楠并不合适治理这个国家,成为一国之君。若单论能力,司徒楠还不如司徒烨适合来当这个皇帝。”
银笙与箫黎为了彻底取得司徒楠的信任,成为司徒楠身边的谋士,在此之前,就已经去详细的查过有关司徒楠的所有底细。
可以说,从调查的结果来看,司徒楠比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差。
私敛户部钱财,嗜酒嗜赌成性,结党营私……
甚至为了能大量笼络朝中的官员为己所用,不惜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肆意默许底下官员的各种不正当行为。
倘若大梁江山真的落入这样一个人手里,箫黎都不敢想,将来的大梁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
这一点,银笙也清楚,只是清楚归清楚,难道自己就因为这些原因,而眼睁睁的看着司徒烨再次登上帝位吗?
银笙没得选,她与司徒烨前世今生早已结下血海深仇,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她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司徒楠,这样,起码她能让司徒烨得到应有的惩罚!
“适不适合做皇帝与我何干?”银笙的脑海中千回百转,咬了咬牙道:“只要不是司徒烨,这皇位之上坐着的,可以是任何人!现在既然最快的方法便是借司徒楠除去司徒烨,我又何乐而不为?”
“我不是这个意思”,箫黎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来安抚她,却又发现任何的语言都是这么的苍白无力。
的确,自己并不是她,所以根本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国公府那次的事,所有的矛头直指的都是司徒烨,他成了利益的最大获得者。可是,偏偏他们却拿不出任何的证据。
前世,是司徒烨登基之后亲自下旨灭的国公府一族;今生,又是司徒烨害得国公府险些再次灭族。
银笙母亲的凝月阁被如此毁坏,外祖母这般高龄还要身受牢狱之苦,尉迟一族优秀的儿郎要遭到游街示众的耻辱……
这些,都是司徒烨害得!
若不是他,银笙也不会险些丧命,流落至漠北三载,有家也不得回。
“你说得对”,箫黎想了想,最终道:“我相信你的选择。不论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永远支持你。你要报仇,我便与你一起报仇;你要弄权,我便替你铺平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