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繁霜带来了一只猫,是那只猫将王妃给惊着了,一下子掉进了身后的水里!”宁儿当时亲眼看见繁霜抱在手中的波斯猫儿,突然发疯了一般的扑向王妃的脸门之上。这种情况之下,换作是其他的人,也会要下意识的躲开的。
王妃正是因为这下意识的一躲,脚下踩空,一下子就跌进了湖水里。
“你们是去的琼芳水榭?”司徒烨听到王妃是一脚踩空落到水里去的,说明这酒宴就设在了离水不远的地方。
整个王府就两处水榭,一处是静娴居住的琼芳水榭,另一处便是司徒烨刚刚用来钓鱼的出云亭了。
宁儿点点头,“上次娴侧妃便邀请王妃去琼芳水榭饮宴了,不过那次最终是娴侧妃来了王妃的飞凤阁。所以,这次娴侧妃声称,无论如何,都要由她做一回东,邀大家一同去水榭用宴。”
“好了,我知道了。”司徒烨不用猜都能想得到,这次肯定又是荣静娴使的一招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想陷害王妃,使其流产或者溺亡;另一方面,为了给自己脱罪,也为了出去自己的情敌,便将一切罪名栽赃到侍妾繁霜的身上。
司徒烨正准备去静娴处质问她,正在这时,飞凤阁的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是府医林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大夫背着一只药箱,走到司徒烨的面前,拱了拱手道:“王爷,恕老朽无能,王妃是抢救回来了,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此时,贤王妃还未醒来,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个消息。
倒是宁儿,一听到这句话便立刻在林大夫面前跪了下来,求道:“大夫,您不能这样。宁儿求求您,不要放弃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王妃是那么的想要保住这个孩子,要是孩子没了,那王妃肯定会伤心欲绝的!”
林大夫作为一个医者,又何尝不希望尽全力挽回任何一条生命?只是,现在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呀!
林大夫将两手一摊,无奈道:“不是我不肯救王妃,只是,王妃不识水性,在水中吸进去了太多的湖水。且,她不论是在落水之前,还是在水中挣扎,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这些凑在一起,就算是足月的孩子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未满三个月大的婴儿呢?”
宁儿拼命的摇头,死死拖住林大夫的衣摆,就是不愿意让他走,还打算再求。
不料,这个时候,飞凤阁的门却突然再一次的打开了!
“所以,我的孩子是没有了吗?”贤王妃双手死死的抓住门框,这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王妃,您醒了?!”宁儿看见贤王妃出来了,这才顾不上林大夫,一把松开了拖住他衣摆的手,转身朝王妃的方向跑了过去。
林大夫看了眼贤王妃,见她红着一双眼睛,整个人面色惨白,双眼空洞的目视着前方,一副痴傻的模样,唯恐她知道真相以后受不住打击。于是,又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了司徒烨一眼。
司徒烨将头一偏,示意他先走,而自己则是不缓不慢的朝着贤王妃走了过来。
林大夫正不想做这种为难的事情,如今眼见司徒烨让自己走,只觉如临大赦,连忙头都不回的走了出去。
“鸾英,你听本王说,孩子还会有的。”这还是司徒烨第一次叫贤王妃的名字。
原本,这对于贤王妃而言,应该是一个甜蜜的回忆。只是,偏偏这回忆却与丧子之痛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这里面,或许更多的是司徒烨认为对于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的一种弥补?
贤王妃悲从中来,忍不住在心中也这样想了开来。
一想到这里,贤王妃就更伤心了,什么时候起,便连自己的丈夫叫自己一声闺名,都可以拿来当作一种补偿了?!
贤王妃很想哭,却突然发现悲痛到了极点,竟是可以连哭都哭不出来的。
她只觉得原本属于自己心脏的那个位置,现在空空的一片,甚至隐隐约约还在漏着穿堂的风。一阵阵疾风吹过那里,便拔凉拔凉的,仿佛整个身体,由内而外的都冷了起来。
贤王妃又望了司徒烨一眼,此刻他正难得的用着正眼,仔细的打量着自己。
“呵呵”,贤王妃忽然朝着他冷笑了一声,“王爷说的是,我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孩子总会有的……”
贤王妃又喃喃着重复了一遍,随后便转过头,又缓缓朝屋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