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花公公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当年,太后娘娘明明是为了对大家都好,才想出的这么一个办法,怎么到头来,反而把事情弄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花公公还在感叹,却不料从门外突然走进来一大批侍卫。
“罪妇刘氏,意欲加害陛下,现被当场发现。着押往天牢,严加看管,不得有误!”侍卫头领话音刚落,便有数名禁卫军朝刘皇后的方向走了过来,将其团团围住,架着就要往外走。
原来,这些皇宫禁卫都是白若彤命人找来的。
眼看刘皇后就要被押入天牢,银笙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拦了下来,“等等!”
银笙从袖中将写有艮书的那张白纸举到了刘皇后的眼前,“我娘在临盆前收到的那封信是你写的么?”
刘皇后本已双眼空洞,但在看过纸上的字之后,忽然笑了,“对,是我写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娘明明因为你从中作梗,另嫁他人了。为什么这样你还不肯放过她,非要置她于死地!”银笙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娘亲都被害得这么惨了,刘皇后还是不肯放过她。
刘皇后见银笙的双眼通红,笑得更肆意了,“因为我最后也没嫁成司徒翊啊!更令人愤怒的是,明明你娘另嫁了他人,却并没有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不是说好了一生挚爱,情深难忘的吗?为什么她会这么快就释怀了?为什么她又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还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呢?我都还没释怀啊!凭什么她就能又放下心结?我不要只有我一个人痛苦!他们,都得陪着我入地狱!”
“所以,就因为你自己不甘心,就要拉上别人跟你一起痛苦吗?你的心实在是太恶毒了!”银笙恶狠狠的瞪着她。
“是,就是这样。你又能奈我何?”刘皇后得意的笑了,“我要让尉迟语蓉跟我一样,痛苦终生!我要让她也知道,求而不得的滋味有多难受!”
银笙懒得再跟这样的疯女人做过多的交流,于是道:“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当年你在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其实我也没写什么”,刘皇后突然压低了嗓音,凑到银笙的耳旁悄声道:“我呀,就是把自己如何使得司徒翊写下决绝信的真相告诉她罢了。其实,司徒翊那天是中了我提前下的药罢了!”刘皇后说完这些,仰天大笑了起来。
“快走,快走!”一旁的禁卫军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押着刘皇后骂骂咧咧的往前走了。
这一次,银笙再没有拦下她,而是就这样看着刘皇后笑着从自己的身旁擦肩而过。
难怪,难怪自己的母亲当年一看到那封信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怪即便是已经生下了自己,母亲也想一心求死!若换成是自己,心中只怕也是万念俱灰了吧?
好一个恶毒的刘皇后!
银笙现在最该庆幸的就是,幸好当初的司徒辰没有像自己一样意气用事,幸好自己比母亲要勇敢,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坚持住彼此间的感情,不抛弃、不放弃!
相爱的人之间,就应该做到彼此信任,毫不保留。若当初,平西王能在信中将自己所遇到的情况说得更清楚一点,而不是只留下短短几句决绝的话语,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结局。如果,当年尉迟语蓉能放下自己心中的骄傲,去向平西王问个清楚,而不是一气之下直接赌气随便把自己嫁了出去,那么也不会有后面这许多的悲剧。
然而,如果只能是如果,时间不能重来,做出的决定也覆水难收。
“当年的事,总算是一清二楚了。”司徒辰走到银笙的面前,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走吧,我们该去看看皇上了。”
“嗯。”银笙点点头,心中仍旧久久不能平静。
内室,司徒凛仍旧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而一旁守着的则是皇贵妃白若彤与娴妃惠月。
“陛下怎么样了?还有救吗?”白若彤虽然一直都知道司徒凛只将自己当作平衡后宫的工具,以及拉拢南境的作用,却在他弥留之际,仍然有些同情他。
箫黎又替司徒凛把了把脉,看了看眼底,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见此刻室内没有外人,于是道:“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刘皇后在陛下回宫的这段时间里,肯定是加大了细辛的用量。现在陛下的五脏六腑,早已极度衰竭,根本不能维持正常的运作了。本来,他最多还有七天可活。结果,刚刚又因为乍然受到刺激,内火攻心。现在,只怕是就只有三天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