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喜秤伸了过来,将遮在银笙头上的喜帕挑落。红烛映照下,是银笙如花般娇丽的容颜。
司徒辰就这样怔怔的盯了银笙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这才痴痴地开口道:“笙儿,你真美!”
一句话便叫银笙羞红了脸,银笙这才发现自己此刻竟然紧张得动弹不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已至深夜,喧嚣热闹的酒席早已散去,四周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银笙甚至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司徒辰已经坐在了银笙的身旁,见着银笙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银笙勉强镇定下来,瞪了司徒辰一眼。
司徒辰此刻笑得眉眼弯弯,被银笙这么一瞪,才勉强憋住笑道:“我是在笑娘子,再这么憋着不喘气,可快要将自己给憋死了!”
“你!”银笙正要动手,却被司徒辰先一步抓住,一把揽进了怀里。
一时之间,二人四目相对,眼中所包含的深情,足以将整个洞房给点燃。
“快看,快看,要亲下去了!”这个时候,谁都没想到,在洞房的屋顶上还有个人趴在那儿看得起劲。
此人正是幽月。他仗着自己的轻功高出王府众守卫一截,便偷偷潜入洞房的屋顶,翻开一片瓦片,誓要将这热闹看到底!谁叫司徒辰不准大家来闹洞房呢?
幽月不光自己要来看,还死活将风痕也给拖来了。
不过显然风痕不似他一般,虽然被幽月磨得无法,跟了过来,但却只站在屋顶上,没有去偷看。尤其是当风痕听到幽月说了这句话,更是不敢看了,开玩笑,看多了这种事,眼睛可是会长针眼的好吧?
正当风痕准备劝幽月及时收手,就听见原本还语气兴奋的幽月突然低低的痛呼了一声。
“哎哟!”幽月摸着额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偏偏他们现在在人家的屋顶上,还不敢大声的叫出来。
“喂,你怎么回事?”风痕走过来一看,发现幽月的额头上还残留着一点红通通的伤痕。
幽月咧了咧嘴,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掌心之中,是一粒圆润饱满的花生粒。于是,他忍不住低喝一声,“这个司徒辰!”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屋内传来银笙的声音。
“等等,刚刚我好像隐约之中听见了幽月的声音。”银笙忍不住朝四周望了两眼。
幽月一下子趴在了房顶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天知道要是被圣主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下令让幽冥好好惩罚自己一顿,他可不敢以身犯险!
大概过了有一会儿,才又听到司徒辰安慰道:“是吗?不可能吧,幽月怎么会在这里,一定是你听错了。”
正当幽月打算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却又听见司徒辰扬声道:“大概是什么野猫路过,叫出了声,与幽月的声音有些相似,所以你才误以为是幽月了。”
该死的腹黑司徒辰!幽月听到这里,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偏偏又奈何他不得,反而为了要防止被银笙发现,幽月还得配合着司徒辰,捏着嗓子学猫叫了一声。
“你听,就是野猫在叫嘛!”司徒辰笑得一脸得意。
幽月好不容易摆脱了被发现的危险,可再也不敢留在这里了,在叫完这声之后,只得愤愤的先行离去。幽月一走,风痕自然也就跟着走了。
司徒辰在确认完周围再没人打扰之后,这才对着银笙一笑,“娘子,夜已深了,我们是否也该就寝了呢?”
红绡罗帐无声的落下,就连桌上的一对红烛都随着清风一一熄灭了,仿佛是将剩下的时间全部留给了帐中的那对新人。
元嘉五年,幽王府的梅苑之中,有一美妇正坐在一株白梅树下烹茶。远处,还有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正举着一枝梅花朝那妇人迎面跑来。
“娘亲,这个给你。”那孩童仰起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将手中紧紧攥着的梅花枝递到了妇人的面前。
只可惜,妇人还未伸手去接,就听到一旁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委屈道:“娘亲,哥哥偏心,就给娘花花,丫丫没有!”小女孩说到这里,眼泪巴巴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似的,看着好不可怜。
原来,在妇人的身后还躲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只因她身量太小,被妇人的背影遮住,这才没被看见。
“我,我再去给你摘!”小男孩一见妹妹要哭了,急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