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竟派左袁杰去西北,可见此次选秀,怕是又要入一批世家之女了。”白衣少年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良久,又开口道:“皇后和白贵妃,这些天只怕也睡得不安稳吧?”
少年唇角微微勾起,眼神里竟有些期待的样子:“接下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少年正笑着,忽闻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于是,起身走到窗前望了下去。
只见,原本宽敞的街口上,此刻正熙熙攘攘的挤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而被围在人群中间的,则是两辆看起来都颇有身份的马车。
“喂,你们怎么回事?没看见你们的马车把路给挡住了啊,不知道往旁边让让吗?”其中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紫衣的丫头,瞧她那副穿着打扮,定是某个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得力丫鬟。
而另一辆停在德运来门口的马车上,则下来了一位身穿红衣的小丫头,那丫头比起先前的紫衣丫头要矮上半个头,无端端从气势上便弱了几分。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红衣丫头虽然个子小,一张嘴却是半点不吃亏的,上前便将胸脯一挺,昂起头道:“看清楚了,明明是我们马车在前,先要转弯。结果,你们的马车突然从巷子口里蹿了出来,这才把路给堵住了。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的好不好?也不看看到底是谁挡了谁的路!”
那紫衣丫头被好一顿抢白,再加上事实确实如对方说得一般,所以自己先理亏了一半。
但,紫衣丫头哪里肯承认?即便是自己错了,她也要争回这口气!于是,梗着脖子道:“即便真是如此,可那又如何?你可看仔细了,我们可是幽王府的人!识相的,就赶紧让开!”紫衣丫头生怕对方不信,转身走回马车旁,指了指车厢上刻着的幽王府标记。
“呵呵,幽王府又如何?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多着呢,谁又没个后台不成?”那红衣丫头显然并不因此而退缩半分,也走回去几步,指着自家马车上的徽记道:“你是幽王府的人,我还是右相府的人呢!不妨告诉你,今日这车里不光坐着右相府的小姐,还有国公府的小姐,看谁家分量大!”
“你!”紫衣丫头一时气急,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马车内却突然有个娇蛮的声音传了出来:“葛巾,与她们费什么话?既是嘴上厉害,打到她开不了口便是了。”
那紫衣丫头得了命令,挽了挽袖子,果真靠了过来,竟然真要对之前的红衣丫头动手。
周围的人甚少见到这种情况,这两个世家小姐要真打了起来,那今日可就有得看了。于是,围观的人更多了。
“慢!”右相府的马车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早闻平西王爷骁勇善战,武功不凡,而平西王妃又是武将之后。如此家风,想必底下的子女必也是个个出类拔萃,飒爽磊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车里的人继续说道。
坐在王府马车里的司徒瑶,听着对方这般夸奖,顿时高兴了不少,连带着脸上也露出了笑。只是,这个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就破裂了。
“只是,令银笙没想到的是,原来,王府众人的武艺竟是通过街头斗殴,仗势欺人练就出来的啊?啧啧。”不错,今日坐在右相府马车里的人,正是银笙与尉迟惠月,而之前下车与那紫衣丫头葛巾理论的,正是银笙身边的贴身丫鬟红嫣。
一开始的时候,银笙本是打算让幽王府的马车先行的。只是,两辆马车才刚对上,对方便迫不及待地下来了一个丫头,叫她们让道。而这之后,对方的态度又极其嚣张,在理论不过红嫣之后,还打算直接打人,这下就让银笙彻底不打算相让了。
司徒瑶是平西王之幼女,自小就颇爱武艺,一心向往热血江湖,自从跟着学了几年的功夫之后,便一直视自己为锄强扶弱的女侠。
今日被银笙这么说了,司徒瑶顿时便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立马跳下马车,跑到相府车门前叫道:“你说什么?我司徒瑶向来扶危济贫,锄强扶弱,怎么就欺凌弱小了?今日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
银笙听见司徒瑶的声音是从门帘外传来的,却并不准备打开门帘搭理她,只是冷笑一声,开口:“难道不是么?至于理由,我的丫头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今日,本就是我的马车先你一步转弯,自然是理应由我的车先过去。当然,你若有什么急事,我也不是不能让你。但是你一上来就让丫头语气不善的来叫我让路,我又为何还要好脾气的让你?明明你们理亏在先,却又要动手打人,这难道不是仗势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