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电话那端是兰浮初浅淡的嗓音。
“怎么啦?”
“晚上几点回来?”此刻，兰浮初正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着一颗人造玫瑰琥珀，将脚下的夜海尽收眼底。
苏意唔了一声，“应该会有点晚?”
“有点晚是多晚?”
“估计要等晚会结束吧。”
“你在参加晚宴?”夜色弥漫而过，兰浮初蹙着眉，神色深沉。
“是的呀，我们在首都俱乐部参加例行晚宴。”
“你们?”
“嗯，我跟清妍。”
“你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去参加晚宴?”据他所知，那种通常是为了结识和攀谈的社交晚会。
“来给董新宇一个下马威啊。”
兰浮初：“……”
“怕万一渣男要骂研研啊，没一个嘴巴利的在，她会被欺负的。”
“她只是你的客户，又不是朋友，你怎么这么上心做什么?”
苏意砸了下舌，“怪只怪，我太活雷锋了。”
“……”兰浮初印堂隐隐发黑，“不要跟我说这些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话。”
“即如此，那只能88啦，没话可聊了。”
“……”兰浮初怕她真挂了，冷着脸道：“你等等。”
“啥?不是嫌我说话很没意思吗?”苏意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笑得一脸淘气。
兰浮初闭眸忍了忍，缓缓道：“在哪里的晚会?我去接你。”
“在首都俱乐部……啥?你刚才说要来接我?”
“不行吗?”他反问，下巴绷着。
“不是不行。”苏意似有犹豫，想了想，问他：“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
“什么?”
“你有首都俱乐部的会员吗?”
“没有。”他声音硬邦邦的回答，见她不说话，又问：“怎么的?”
“那你就来不了啦。”苏意拖长尾音，显得声音很温软，“你没有会员，是进不来滴。”
兰浮初：“……”
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苏意大喊了一声。
“跳舞了跳舞了，妍妍，你先在这里坐着，看等下有没有人过来邀请你跳舞。”然后顿了顿，又说：“抱歉，我不会跳舞……你要教我?还是算了吧，腿有点酸，不想跳……”
貌似是那边有人邀请她跳舞。
兰浮初握着人造琥珀的手，紧了一些，刚想开口，就听苏意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呆比，我先不跟你聊了哈，我要去忙了。”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挂了……
兰浮初脸色一冷，看着暗屏的手机，重新按亮，解密，给慕子寅打了个电话，“老幺，知道首都俱乐部么?”
“知道啊，怎么了?”慕子寅跟几个朋友在俱乐部里打牌九。
“你有会员吗?”
“那必须有的啊。”慕子寅扔出手里的牌九，今晚的运气不大好，他把把都输，抽了口指间的香烟，表情模糊，但俊美。
“帮我开一个。”
慕子寅觉得这话不对劲，“三哥，不是我说，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像是受了刺激的样子?”兰浮初反问，脸色平静。
“不是的话你开会所的会员干嘛?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应酬和社交的吗?”
兰浮初不想听他说废话，便道：“你就说，能不能开。”
“现在?”
“对。”
“那……”他看了眼时间，“我现在过去找你吧?”反正老输，玩着也没意思。
“不用，你把首都俱乐部的地址给我，然后过去那里等着。”
“你要亲自去开会员?”慕子寅表示很诧异。
“是。”
“……”慕子寅直接就知道能说什么了。
*
会所里。
八点一到，舞会时间就此开始。
浪漫缠绵的舞曲从远处飘来。
苏意让丁清妍坐在一张椅子上，等男士来邀请她跳舞，没想到，今晚的丁清妍居然很吃香，很多男士表示想要邀她共舞，刚才大家听苏意说了她的遭遇，忍不住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场上的男士都觉得她很可怜，想结识她，怜香惜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