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无可救药_作者:饲养员的喵(20)

2018-08-02 饲养员的喵

  不知怎的就想起,几个小时前,他说她不善伪装对外人的感觉。

  他应该是看出了她对林沉澜有刻意的保持距离。

  那是不是等于说,他同样看出了她对他的信任和亲近?

  许是见她没有立刻回答,余妈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有些歉意的说,“看我这张嘴,一说起话来就收不住,您可别怪我多话。”

  “怎么会怪您呢。”

  时燃回过神来,侧了侧头,露出的半张脸颊被水汽熏得微红。

  “我只是有些感慨,言淮在我们这群小辈中已经是榜样人物了,他这么厉害都还被训,像我这种不成器的,岂不是要被打个半死呀。”

  她故意用调皮的语气说,余妈立刻被逗得笑开了花,连眼角皱纹都写上了笑意。

  “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这幅模样,哪个舍得对你动半个指头呀。就连我们小少爷,对您都是与众不同呢。”

  时燃听的脸上一热。

  嘴上却假装不经意地随口应了句,“是么?”

  随后便转换了话题。

  只是那句与众不同,让她脸上的红晕,一直保持到沐浴结束都迟迟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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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过得很快。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外面隐约有汽车鸣笛的声音。

  时燃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好,但凡有点声响就会被吵醒。披上睡袍下了床,眯着眼拉开半扇窗帘,远远看见大门驶进一串长长的车队。

  回头看一眼墙上的钟表,五点一刻。

  言淮那家伙,才刚回来?

  果然干大事的人都比较拼。

  她打了个呵欠,躺回床上继续梦周公,原本静悄悄的二层小楼却因为言淮的回来,响起一阵不小的动静。

  这些动静传到二楼时仍有些嘈杂,她翻了个身,睡的不是很熟。

  言淮回到二层小楼时,解散了大部分随从。

  弥生跟着他上了楼梯,地毯吸收了大部分噪音,两人脚步都放的很轻。与此同时,庄园里负责夜间巡逻的警卫队,动静也比平时都安静许多。

  这是个难得清净的早晨。

  早已习惯他夜出昼归的仆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庄园这么安静。管家如常来请示是否需要备餐时,意料之外地听到了与往常不同的回应。

  然而对于时燃来说,这才是她最习惯的清晨。

  再没有任何声音的打扰,她终于沉沉睡去。

  这一觉很短。

  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躲不开的梦魇,源自七岁那年时宅烧起的大火。

  其实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

  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想回忆那晚经历的事情,但却挡不住记忆汹涌的回溯。

  梦里的画面,和当年简直如出一辙。

  地下室那群不怕人的老鼠,在一个不过七岁的孩子面前堪称猖獗,它们锋利的牙齿凶猛地撕咬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肉。阿公的人找到她时,她的脸和手臂上,全是血糊糊的□□,密密麻麻地几乎没一处完好。

  她因此惊出层层冷汗。

  睡梦中似乎有人靠近,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

  ☆、第十颗药

  本该在自我保护的本能驱使下醒来,可她却在梦里越陷越深。

  记起那场大火过后,她被送到ICU接受治疗,输液瓶里药水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体内。哪怕是在梦中,那种冰凉的感觉都很真实。

  她被这种感觉惊醒。

  起身发觉是露台的门被吹开了一条缝隙,钻进来一股带着晨露湿气的凉风。她赤脚下了床,拉开厚重的窗帘,风顺着阳光轻轻吹进来。

  一夜的冷汗悉数消退散去。

  天才刚亮,晨曦初照。

  淡青色的天空飘着几朵粉红色的云朵,边缘泛着一丝被日光染亮的金光,很美的晨曦景象。

  额头上的温热触感,像是一场幻觉,很快被风吹散。

  时燃轻轻呼出一口气。

  原来,只是做了个梦。

  其实,细细想来,七岁那年也不全都是伤痛。

  在医院的那段日子,她认识了一个少年,好像是医院护工的孩子。少年每日坚持来ICU外面的走廊上陪她,聊天解闷或是给她读故事,陪她熬过了最艰难的恢复期。后来因为她被送到欧洲治疗,才失去了联系。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时燃想的有些入迷。

  直到耳边响起一阵咔哒咔哒的轻敲声音,迅速而清脆,她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