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会亲自去拜营,去看他,请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听到红儿的答复,马谡放下了心,低声说到,“我不会的。”
红儿上了车,安静地坐着,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姬栾在前面为她驾车,问道:“丞相,他为什么刚才叫您‘夫人’啊?”
红儿忘了,他们有很多人都听见了,厉声道:“放肆,这是你能问的吗!再有人提起,别怪我不客气。”红儿来真的了,真的生气了,
现在她是丞相,不用再叮嘱别人,让人保密,谁要是敢说出去,红儿就会用自己的权利,杀了他,姬栾多嘴了,向红儿承认错误,“是,属下明白。”
太多的颠沛沧桑,红儿身心疲惫,她只想过清净的日子,不想再玩心计了,真的玩不起,后果太严重的,红儿失去了唯一的妹妹,忠心的侍女,从小长大的静师姐,有过几面之缘的紫陌…………太多的悲欢离合,想起来就让人头痛,红儿不愿去想,就只能逃避。
夜晚,月光柔和,红儿一人坐于石桌前独饮,一头长发没有绾束,任由青丝披泻在肩上,一人,一桌,一壶酒,一弯残月,难得的清静,
红儿很享受这一刻,一个人如果自己呆的时间太长,就会觉得孤独,而长时间这样,也就习惯了,不再会喜欢热闹,红儿月下独酌,清了清嗓子,吟诗道:
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
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
仰面观火虚,疑是玉龙斗。
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
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红儿听到后面有人的喘息声,竟是这样的安静,红儿变得警觉,“谁?出来。”红儿开始喊道,不知道会是谁,打扰红儿这难得时光,“丞相,是我姬栾。”
早该猜到是他了,不然没有人会这么放肆,“阿栾,来,过来坐。”听得出来,红儿心情不错,不然是不会让人靠近的,确定姬栾坐下后,红儿给他斟了杯酒,
“哪里有劳丞相,亲自倒酒啊。”看来,红儿平日对他不好啊,红儿才知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唉,今天我们不是君臣,我们是师徒。”红儿心中的快乐要有人分享啊,“阿栾,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
“丞相请讲,属下一定洗耳恭听。”他又来了,看来红儿在他心中的威望很大啊,红儿笑了一声,“阿栾,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叫我丞相,叫我先生吧!”
“是,先生。”听着叫声格外亲切,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叫过了,红儿仿佛又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了,“阿栾,我丞相的位子,不是我说就是你的,你要自己去争取,不可以输给别人,知道吗?”
姬栾有些拘谨,他们是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是,属下知道。”他,真的知道吗?整个羚氐国,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位子,红儿若不是救过越隽,也不会安安稳稳做这么久。
“我刚刚念得《梁父吟》,喜欢吗?”红儿说的很温柔,没有一丝试探的意思,“喜、喜欢。”姬栾磕磕绊绊的说道,是太吃惊了吧,没想到红儿也会温柔起来。
“他写的,写的很好啊。”姬栾看了一眼红儿,问道:“他,哪个他?”红儿也抬起头,由于没有戴斗笠,白绢系眼,脸上有些吓人,姬栾低下了头,“属下,不应该妄自猜测,请丞相恕罪。”
红儿还是笑了,“阿栾,别太紧张,想问什么就直说。”红儿喝了一杯酒,说道:“他,蜀国丞相诸葛亮。”
红儿也顺便考考他,“阿栾,通过我这几天的举动,猜猜,我和他的关系。”姬栾蹙起眉头,仔细地想着,红儿这几天很反常,从上次孟获前来借兵开始,红儿一味的拒绝,后来从桑桦那里‘聊天’回来,腿也受伤了,
再到后来,突然去平时的银冶洞,再向国主请求前去拜营,姬栾试探的一点的一点的说道:“嗯,先生能知道这首,诸葛丞相写的《梁父吟》,你们一定是故人。”
红儿点了点头,“不错,接着说。”姬栾变得大胆了,“丞相,不,先生,能为诸葛丞相四处奔波,你们一定是知己。”
知己?谈不上吧,红儿不算,红儿的眼里没有了喜悦,反而似笑非笑,“接着说去。”姬栾拿起酒一饮而尽,语气变慢了,“先生,您来了羚氐国两年,从未嫁人,前来提亲的倒是不少,除非……。”姬栾不再往下说,红儿倒是想听听他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