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她,青衣淡雅,稀奇古怪的发型却竟然的清爽明艳。
油纸伞下,半露娇容在那个有着玫瑰色的夕阳傍晚惊艳不已。
“你这一天倒是潇洒”
“因为我是未来的地主婆啊!”苏溪眨了眨眼,捂唇笑道。
陆云齐闷笑一声,抓住她柔软白皙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你其实,是豌豆公主。我都不敢太用力”她太娇弱了,轻轻用力就红痕浮现。
苏溪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怒嗔一眼。
“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的高冷男神!”
“男神?那是个什么称呼?”陆云齐疑惑的挑眉,他听过别人夸奖啊景都是什么俊俏儿郎,风流潇洒,清贵公子之类的。
苏溪讪讪一笑“就是说你很冷酷,很美的意思”
“又在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了,爷是男人怎么能用美来形容!”那惩罚性的亲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专属于他的气息席卷灵魂,颤抖,空白,浑然一片。
未了,男人霸道而不满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响起“答应我,以后——离啊景远些!”
“我和他只是朋友,你难道不相信我?”
陆云齐沉顿一秒,倏然冷峻了俊美的面容“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他。
他看上去潇洒风流,可是我知道,他是一个极为固执而倔强的人。你不懂男人的心思,但是我懂!”
啊景眼底的不甘和眷恋即使一闪而逝,可看向苏苏时的神情却是极为认真的深情。
与他从小一同长大,彼时,他还只是一个侯门庶子受尽欺凌。而他,也因为母妃出身低下而被三皇子及其他贵族子弟欺负。
第一次认识是什么时候?
陆云齐回忆着那时候的郑周景,正是在郊外的猎场中。他随着父亲狩猎,误入深山。
在大雾中迷失了方向,便是整整一夜。也因为那阵雾,他听到了求救的声音。
当他闻声找到那布满荆棘的坑洞时一向胆大的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那少年长得极为柔美精致,看上去比他还小上些,暗纹素白的衣衫浑身血迹,发丝凌乱的抱膝蜷缩在角落中。
那么狼狈而无助,却满身凝结着冷寒的杀气。而他四周是散落的蛇,大的胳膊般粗,小的拇指大小。
那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蛇扭曲的身体,四分五裂,血肉翻涌散落一地。
看一眼都头皮发麻,更有着那腥臭的血液味道刺鼻不已。
他看到自己时,眼睛肿浓浓的戒备和杀气,像极了野狼的凌利。
“你是谁?”
“我叫陆云齐,你怎么会在这里?”黑衣白面的少年说着,解下自己的腰带迅速撕成布条。
把一端系在树干上。另一端缠住自己的手腕,一点一点的从陷阱的左边下去。
那陷阱布满了荆棘和毒蛇的血液,当两人精疲力尽终于平安回到上面时。
陆云齐怎么也没有想到少年会猛然翻身,趁他不备一下子用石头打晕了自己。
出乎意料,醒来时四周淡淡的温暖,火光明亮。
他朝着不远处看去,少年神情冷淡低头剥着蛇皮。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蛇头,轻轻一扯,断成两截。他的动作自然而优雅,仿佛是摘花品茶般的赏心悦目。
前前后后不到一刻钟,五条蛇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而他的衣袍干净如初。
“为什么打晕我?却没有丢下我自己走?”
陆云齐起身,拉了拉袍子走到火堆旁边。
森林中夜晚露水湿重,夜风吹拂身上的寒冷被那火焰驱散着,温暖不已。
“因为,我也不知道如何出去”他抬头一笑,粉雕玉琢的小脸精致如玉。
拿过削好的木棍,穿过蛇体,架在火上。那“滋滋”的声音传入脑海,莫名的深刻。
那迷路的两天,他们并肩作战吃过蛇,杀过狼,甚是躲过熊的追杀。
也因为那份经历,一同是不被重视的两人成;最好的朋友。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变成大周第一的美男,也是第一的纨绔风流子弟?大约是德妃娘娘难产死去的那时候。
自己也刚刚没有了母亲,灵堂上他们互相拥抱痛哭着。
少年紧紧拽着他的锦衣,沉声道“云齐,我们一定要强大起来。”
随后,自己被父亲送到了齐地从军,与啊景便只剩下了书面上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