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快救他!”苏溪慌张的爬过去,满脸的焦急。
白子临和周景皆是一怔,他们还以为凌霄是不相信小夏死了,想再一次尝试找找。
却看见苏溪疯了一般突然爬到船边,手不停的拨弄着湖水。
她白皙的手指,在深绿的湖水中更加白皙,渐渐的,染上绯红!
周景凤眸一眯,冷着一张绝世无双的俊颜把她抱回了位置上,气结怒喝:“你给我安分点!”
苏溪被周景突然的煞气惊吓到,一愣一愣的,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珍珠。
苍白疲惫的小脸美目通红,此刻的她,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
整个人在瑟瑟发抖,哽咽着,不敢大哭,委屈的抿着唇。
白子临摇了摇头,蹙眉时,也正准备自己也下去救人时,却听到水声哗啦唱响,随即一记如雷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身体不好,别下来!”
说话的人,正是陆云齐。
他身手灵活的跃上了船,摇晃中,将一个黑色的重物狠狠的砸在甲板上。
下一刻,全湿的白底鹿皮短靴子便毫不留情的踹在了凌霄的肚子上。后者被这一猛踹,吐出了大量的水,溅湿了甲板。
凌霄红着眼睛,如同一只怒兽般抬头。
陆云齐见此,面色更是阴沉,整个人冷如冰块,又是一脚踹毫不犹豫在他的腿上。
凌霄整个人向里面滑动,重重的砸到里面的柱子上,又是一记骨折的清响。
“我教了你那么多!就是个只会轻生的孬种?”陆云齐整个人都散发着怒气,阴沉的凤眸布满嗜血的煞气,双拳紧握。
凌霄嘘声,一时羞愤一拳砸在柱子上,青筋暴起:“我——又能如何?我是废物!
是凌霄对不起主子的栽培,还害了苏小姐遇险,还害死了小夏!我该死,我还有脸面活在这世界上!”
苏溪苍白着脸色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步履艰难的走向凌霄,就在她快要倒下的一刻。
陆云齐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肢,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而紧张起来“苏苏”
“扶……扶我过去!”
陆云齐点头,微微弯下腰,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拦腰打横抱起她。又轻了,苏溪本来就柔弱如柳,现在更是虚弱无比。
他抱在怀中都感觉轻如鸿毛,真怕下一刻秋风刮起,她便随风飘远走了。
刚刚生离死别的痛苦还在心里惊仄着,现在的不安感,更让他恨不得把苏溪当成珍宝收藏起来。
“若真要说起来,该死的,其实——是我!轻一她,恨的是我。小夏是被我连累了。
我不是一个好人,就在前一秒,我还暗自想着假如你真的死了。
是不是小夏便会不那么孤单,我那么肮脏的思想,那么龌龊的借口。
只不过是为了推卸她为我而死的责任。
我眼睁睁看着她被轻一用剑刺穿,看着她被水浪席卷,看着她沉入水底和泥沙一起被掩埋……
我发誓要带她活着走出来,是我——食言了。”苏溪细弱的声音,恸情的道。
从腰间摸出一枚断裂的梅花流苏簪,因为用来凿墙,上面的花沾染了鲜血和灰尘。簪头的花纹磨得几乎光滑,弯曲着。
“这个,是我在最后一刻从水里捞起来的,你拿着吧!”苏溪轻轻的放到他手上。
凌霄看着簪子,也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况是如何的危机,他握紧了簪子。
良久,终于抬起了头,眸中恢复了一片清明。
“我不会恨你”
苏溪突然鼻头一酸,整个人埋首在那宽厚的怀中,陆云齐把她抱紧试图用自己的温暖给她一个依靠。
苏溪哽咽中,挤出一抹令人心疼的微笑:“谢谢”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径自到在了他怀中。
白子临上前一步,抓起她的手,长袖上,云纹被血液染成粉色。
雪白的皓腕,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皮肉外翻又被水泡得发白。那分明是用尖锐的物体划开的痕迹。
陆云齐俊颜凝固,一双凤眸顿时充血,冷然的杀气四溢弥漫在深秋的早上,比经夜的霜露更寒。
众人皆是一怔,白子临看着那伤口,也是不由得佩服起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起来。
换了只左手,一样的伤痕累累,只不过没有右手伤口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