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和人类的视力差距到底有多大?这里这么多人如果能团结一致未尝不能零伤亡拿下它,但是恐惧是会传染的。已经有人晃着背后的铁门,或向围墙上的人求救。
纠结了一晚上“没有出去活动丧失了好多积分、今天晒得太阳不够心情不美丽、一天没吃饭了但是包包里没有储备粮怎么破”的龚珍珍脾气暴躁的瞪向那个撞过来的人,咦?居然有只感染者,是她眼花了么?不怪她这种时刻还注意力不集中想东想西,而是这点威胁根本没进入她的第六感范围内。
四处拥挤躲避的众人看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年逆人群而上,一脚踹向它的下盘,感染者扑在地上后他顺势踩住它的背,弯下腰一刀捅进喉咙,血液从它的喉咙里喷出然后头被整个削下来,动作行云流水愣是把匕首使出杀猪的架势。
众人愣愣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帕克·斯诺坦看着脚下的一出戏嘟囔着什么,尽管异常微弱,还是被耳尖的人听见了,他在说:“这么快就结束了,真没意思。”
第26章 最后的约定
那熟悉的气息,正是这具复制身体的原型!
两方对峙,伴随着力道与力道的碰撞,瞬间它们就交战了三回合。
守卫者的脖子上有个深可见骨的巨大咬痕,这是自它出生以来唯一受过的如此大的伤害。但是等级的压制注定了工兵与守卫的差距,转眼间成熟体又增加了好几道伤口,状态很不好。
我看着它们交战的画面,虽不知“我”的真实目的,但是,如果这唯一的变数都被破坏掉,那么等待我的死亡命运注定会到来。
塔塔木星人幼虫的顽强生命力哪怕在无头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存活。撑起疼痛的身体,我颤颤巍巍地冲过去加入了战场。守卫最喜欢扑倒猎物,把它们踩在脚下进食,只要能拖住守卫的脚步,给它制造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还好周围的幼虫们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趁守卫不注意,我伺机而动,用双鄂死死咬住守卫的小腿,用尽我所有的力量。
感受到了疼痛它试图把我甩出去,另一边,成熟体躲过它的利爪攻击,向它袭来。
守卫猛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我们这两个包袱。本就重伤又来不及得到能量补充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被它一脚甩了出去。被腐蚀得脆弱不堪的地面因承受不住我的撞击彻底坍塌。我和那些破碎的地板一起掉入下一层。
“我真是高估自己了。”在意识渐渐模糊前,这是我对系统说的最后一句话。
……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见站在门口的我,只是对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相框猛哭。一个年轻女子哭得我见犹怜,很是扎眼。旁边的大姨大妈纷纷把她扶起,念叨着:“造什么孽哦~”
“你刚怀孕,不能过度悲伤。”一个男人走过来,抚摸着她的肚子。
“我相信珍珍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孩子的。”女子刚才还忧郁的面孔立马变得明媚起来。
我翻着白眼,好一出狗血白莲剧,让人不忍直视。
一个疯女人冲了进来,抱着棺材哭得撕心裂肺,连我都被她的情绪感染,心中溢满悲伤。
“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别出来吗?”男子一边愤怒地训斥下属,一边命人把她拖出去。
但那妇人就是不肯,抱着棺材不放手。慌乱间,那相框自己摔落,玻璃碎了一地。因为反光一直看不清楚的照片这下印入所有人眼帘,那是整个脑袋上只有一张嘴的塔塔木星人幼虫头大头照。
看着这一幕的我想哭又想笑,原来那是我的葬礼。
……
【醒醒】
是谁在叫我?
【醒醒】
“是你吗?系统。”
【到这来】
【快】
【没有时间了】
“到哪?”
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我的神经,就好像该起床了,老妈在旁催促着怎么也不愿意醒过来的孩子。
“啊啊啊啊,烦死啦!”
我猛地睁开眼睛,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湿粘的触感包围着我,我躺在一片尸海之中,混和着各种结合体零碎不堪的肢体,一个个面露狰狞的头颅仿佛在诉说着死时的惨状。
我记得我掉到第九层了,头顶上有个窟窿,但是看不到它们的身影,也感受不到气息,结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