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小美人啊!”同桌的人看得有些痴了,竟顾不上嘴角流下来的口水。
中年食客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老五啊,那个。。。菜在桌子上,不在街上。”
同桌的人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又端起了酒杯。
酒楼靠门的小桌旁坐着一个方脸的男人,一身月白色的布袍,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神,一对会动的耳朵已经把刚才那桌食客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见秋灵快走远了,他站起身招呼伙计结了账,抄起桌边立着的一把大剑急急地走出门去。
夜色降临,他望了一眼秋灵已经模糊的背影,甩开步子跟了上去。
。。。。。。
秋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她抬头看了看远处高耸的巫山。在月色的映照下,只有一个黑黑的轮廓。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月色惨白,就像此时她冰冷的思绪。
自己从小父母双亡,是乔三娘把她拉扯大的。如今跟随三娘来到秋家已经有些时日了,想起她们这些年来颠沛流离的日子,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住处。虽然不知道秋老爷为什么非要让她姓秋,但看着秋老爷满意的神情,她想“管他呢,反正能吃饱饭就行了。”
这么想着,她又紧了紧背上的大筐,筐里装的是她上山采来的药草。
这是秋老爷的夫人秋杨氏命她采的,而且这药草必须在天黑以后子时以前才能采摘。说是要为秋老爷入药的,要阴气滋养。
一想起秋杨氏,秋灵的心头掠过一阵寒意。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可以把她往死里使唤的人,包括这么晚了还让她一个人出来采药。但在人家屋檐下,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此时应该是亥时已过,夜风吹来,秋灵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突然,路边的草丛里传出了一阵低低的吼声。像狗,又像狼。
秋灵惊叫一声蹲在地上,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须臾之后,那声音又没了。只有黑漆漆的夜色中吹拂过来的阵阵寒风。
秋灵慢慢地站起身来,愣了一下之后撒腿就跑。她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跑回镇上,只要进了镇子见到了人,应该就安全了。
也许是她跑得太快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筐里的药草撒出去大半。
当她再起来时,忽然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路面上有两团绿色的光,就像两只眼睛在盯着她看。但路上分明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两只眼睛”。
“啊!”秋灵尖叫着将背上的大筐摘下来扣在自己的头上,迅即蜷起身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令她奇怪的是,她额头那缕红色的头发就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竟然不安分地摆动起来。
透过大筐的缝隙,秋灵看到那两团绿光忽忽悠悠地来到了筐的外面。
绿光似乎也在审视着她。
忽然,从两团绿光的中间毫无预兆地凭空伸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血红,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
秋灵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自己已经被吓得上不来气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拼命地喊了起来“救。。。救命啊!”
就在她喊出这一声的时候,旁边的草丛里又传出了刚才她听到的那种诡异的声音。
一具瘦高的男尸慢腾腾地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僵硬的身躯一步步地挪向秋灵。喉间不断地发出“呜。。。呵。。。”的叫声。
“完了!”秋灵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冰冷无比。恐惧,此时已达到了顶点!
那条血红的长舌寻找着大筐的缝隙,突然从筐外一下子伸进了筐内。
在舌尖就要碰到秋灵脸颊的瞬间,一把大剑“咔”地劈断了那条长舌。被劈断的那部分掉在了秋灵的眼前,还在疯狂地卷伸着。而筐外的那部分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方脸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到了筐外。显然,他是从镇上就一路尾随着秋灵到此。
那男人手腕一翻,大剑在月光下划出了一道白光直斩向那两团绿光。
两团绿光仿佛见到了克星一样,惊叫着往后遁去。
但没逃多远,只见那男人手中已多了一条鞭子,“啪啪”两声,不偏不差的就将两团绿光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