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痕根本听不到她的话,外面刷刷的雨声掩盖了一切的声音。。。。。。
楚痕把横七拖到大殿外面的地上,自己则返身回到廊檐下躲雨。他瞅了瞅旁边,顺手拿起一块长长的木板。
楚痕蹲下来拿着长木板拍了一下横七的脸问道:“喂,谁是鸟人?”
“你是!”横七声嘶力竭地喊着。脸上突然冒出血来。
原来是那木板上有一颗长钉,把他的脸扎了个洞。
“唉!太残忍了!”楚痕惨不忍睹地摇了摇头,却依旧拿着那带钉的木板又拍了一下横七的脸。
“谁是泼皮?”他又问道,看来是要为横七刚才骂他的话找后账了。
“你。。。”横七已经没了精神。他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全身的血管有的涨得难受,而有的则痛得刺心。
他现在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吃红药丸,还吃了两颗;还很后悔为什么要让方门主离开那么久。但好色之徒是从来都不考虑那么多的,一时的痛快仿佛就是他们人生的全部。
横七喘着粗气,像一条躺在雨水里就要死去的鱼。
“咦?”看着横七突起的衣裳,楚痕好奇地走了过来,翻开横七的衣襟,那个小瓷瓶掉了出来。
楚痕打开瓷瓶将红药丸倒在手里看了看,又闻了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笑嘻嘻地对横七说:“你很喜欢这红药丸吧?我喂你吃好不好?”
没容横七答话,他掰开横七的嘴,将手里的红药丸尽数倒了进去。
横七惊恐万状,一瓶的红药丸再加上这冰冷的雨水。。。
天哪!
“方门主!”横七沙哑的嗓子嘶喊着。那是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
楚痕冷笑一声,又回到了廊檐下,淡淡地说:“你喊谁也没用。”
“是吗?”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方门主披着蓑衣从大殿后面缓步走出。
楚痕的眼神一凛,他能感觉到在这漫天的雨幕中,来者身上流露出的那份杀意。
方门主原本在后殿观赏着庙里的壁画,越看越有味道,竟看得痴了,根本没觉察到大殿里有什么异常。直到方才横七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他观察着廊檐下站着的楚痕,中等身材,一身黑衣,披散的头发,清秀的面容虽谈不上有多英俊,但却在眉宇间隐藏着一股英气。
方门主抬起右手,蜷起无名指和小指,将拇指、食指和中指伸展,放在胸口衣襟处用丝线绣着的五道霞光上,这是霞宗问礼的动作。但凡遇到敌手要以这种方式报出家门,一是对不相识的人以霞宗威名予以恫吓,二是对相识的门派打声招呼,能够化解就化解。
“某乃霞宗幽水门门主方清,方如海。”方门主朗声说道。霞宗各门门主的名字都依照各自门派的属性而取,幽水门门主的名字里自然要有水。
楚痕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学着方门主的样子也将右手三根手指放到胸前大声说:“某乃。。。什么宗什么门。。。楚痕,楚江枫!”
他没说假话,从他小时候流浪以来,天南地北的到处跑,各种流派的东西都学了一些。要说到门派,的确不知该怎么说,所以才有了“什么宗什么门”这句话。
但听在方门主耳朵里却是莫大的侮辱和讽刺。
他“嘿嘿”地笑了一声道:“小哥你是在取笑我吗?用我霞宗的手势按在那污秽之处!”
“污秽之处?”楚痕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低头一看,自己的三根手指竟然按在了胸襟处的一大块油渍上。
他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讪笑着说:“呃。。。不是故意的。”
此时,横七惊喜地叫道:“门。。。门主,你可要替我出头啊!”话刚说完,竟然从他的眼、耳、鼻中流出汩汩的鲜血。
他惨叫一声,登时毙命。
大喜之后就是大悲,一点都不假。一整瓶的红药丸加上连绵不断的雨水终于要了他的命。
楚痕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那些红药丸只不过是普通的□□,没想到竟会吃死了一个壮汉。
方门主微一皱眉,从背上抽出长剑。那是一把名剑,唤作“水云”,剑锋闪过,在连天的雨幕中寒意森森,竟带起了一剑的雨花。
楚痕不敢怠慢,连忙举起手中的那块带钉的木板挡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