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见了沈惜同乔湛坐在一处,看起来安安逸逸的,并不任何不妥,安阳郡主才松了口气。
她虽是心中还喜欢着那人,也眼红他对妻子呵护备至,可她也不希望看到沈惜出事,乔湛怨恨上自己。
“郡主。”见她进来,沈惜和乔湛起身行礼。
安阳郡主留意到,乔湛不着痕迹的扶了一下沈惜,动作很是自然,甚至连沈惜本人都没察觉到,见她站稳,乔湛便立刻收回了手。
说不吃味是假的。
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让她焦心,安阳郡主只得忍下心里头那点子酸涩,面上换了关切的神色,道:“惜娘,你还好罢?”
沈惜微微颔首,道:“多谢您关心,我没事。”
说着两边分了宾主坐下,乔湛也没避开,显然夫妻二人已经商量过了。
安阳郡主落座时,突然发现沈惜身上的衣裳,似乎同宴席时穿得不一样了。她们这样的贵妇出门,定是会备上一套样式和颜色差不多的衣裳,以防发生意外好能及时换上。
可沈惜被弄脏的明明只是裙子——更何况她听丫鬟说,陈莹确实让人去开箱笼找了几条她的新裙子。
实在是有些古怪。
想到这儿,安阳郡主的目光不由在沈惜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郡主,有件事我想告诉您。”沈惜不能确定安阳郡主是不是会把陈莹护到底,言语间便多了几分斟酌。
沈惜是同陈莹一道走的,她想说的定然同陈莹有关。是以安阳郡主果断的道:“惜娘,你不必有所顾忌,我只想听实话。”
既是安阳郡主这么说了,沈惜便把她是如何跟着陈莹到了那间客院,又是怎样被锁起来,又从院子里逃出去的过程扼要的讲了一遍,只是她特意略去了纸条的事。
这是乔湛特意嘱咐她的,他相信沈惜和顾清无论先前如何,此时却是清白坦荡的。他不想把沈惜也牵扯到这场乱子中,便让她隐去不提,并不会影响真相的水落石出。
“高姐姐原本陪着我一道走的,只是听说婉娘似乎哪里不适,便先走了。”
安阳郡主点头,这件事她知道。刘婉在石子路上滑了一跤,跌倒了。手上和腿上有几处擦伤,脚腕也肿了起来。
可听了沈惜在客院中的经历,显然是有人故意要算计她——安阳郡主心猛得一沉,若是沈惜逃得不及时,恐怕今日丑闻的主角便是沈惜和祁恪!
那简直太可怕了!
她不奢望乔湛的爱,却也不想他恨她。安阳郡主的目光落在乔湛身上,只见他的凝视都给了自己的妻子。那样的柔软温暖,又满是疼惜。
安阳郡主垂眸的片刻,已经掩饰掉了所有的情绪。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刘婉的跌倒,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只要想到陈莹竟背着她做了如此多的布置,亏她还相信陈莹,来帮她忙的鬼话——
“让人去查花园里水榭旁的石子路。”安阳郡主神色微冷,叫来身边贴身服侍的大丫鬟,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都有哪些人接近过?”
能说的都已经告知了安阳郡主,乔湛便提出要带沈惜和乔漪告辞。
安阳郡主心中愧疚,本意她是想帮沈惜,却不承想出了这样的事,险些害了沈惜。
“郡主不必介怀,那些鬼蜮手段同您无关。”沈惜眼底一片澄澈,唇角微翘。
乔湛也在一旁道:“郡主,眼下您最要紧的是查清此事,在圣上和太后过问此事时,已经把人证物证都准备好,想必宫中的旨意,很快就要来了。”
安阳郡主感激的点了点头。
“惜娘,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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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莹跑到了花园里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愤怒的是常玥竟然给祁恪下药爬床,或许常玥心中的那个人早就不是乔湛,而是祁恪。她见不得自己跟祁恪出双入对,才生此毒计。
可陈莹又非常害怕。
那客院中没有沈惜,说明沈惜定想法子逃出去的。可沈惜却在那屋子待过,一旦她出来,对安阳郡主说出真相的话,她在安阳郡主面前,便一下子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可她又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她恶心祁恪和常玥在一起时的丑态,想到出了这样的丑事,那往后常玥会不会就趁机嫁进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