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又悄咪咪看景离一眼,“实是臣学艺不精,倾尽全力也只做到如此,倘若国师在,凭她但要无双,或许能让四皇女更快清醒康复。”
国师手里的药,太医院里是个医都垂涎!
私下里,他们都将国师的丹药尊称为圣药,倘若生平能得一粒,都是天大幸事!
就是不知道国师此次离京前,有没有给景离留下点备用的丹药来。那小娃儿可是她最疼溺的人……
自己宫里的太医,小眼神不断的射向景离,大概只有他自己以为没人看到。皇帝探手揉上额角,头更痛了。
景离则是眼观鼻鼻观心,浑当不知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热烈。
他身上确实有不少丹药,就放在随身的锦袋中,是君羡离京前给他的。适合司文月伤势所用的也有,但是他不会拿出来。
司文月跟他有什么关系?死活全凭她自己造化。
何况,但凡是君羡给他的东西,就算是一颗沙子,在他眼里都珍贵。
四皇女遇袭一事,到此算是暂告一段落,在禁卫那边搜到线索或者证据前,当中事宜被皇帝勒令不准随意妄议。
而景离,在证明清白之前,是不能离开皇宫了。
从甘宁宫出来,夜已深沉,一路寂静。
元德海在前提着照明宫灯,小心翼翼,皇帝背着双手行在中间,步履矫健沉稳,每一步皆大气从容,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以及帝王的睿智,都让人仰望。
景离走在皇帝身后侧,悄然的,于不经意间看着身边男子高大挺拔的身影,眼底极为复杂。
这个男人,护了他。
那种保护,与君羡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一如此刻男子的背影带给他的感觉,奇妙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让人有一种安定感。
倘若风雨袭来,在这个人身边,能让人全然无惧。
像巍峨沉稳的高山。
以前,他也曾经走在景候身侧,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为何一直看着朕?”冷不丁的,男人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戏谑。
景离垂下眸子,道,“天子威仪,人人敬仰。”
“小小年纪,说话老气横秋,你在君羡丫头面前也这般,她不会觉得无趣?”
“在她面前自是不一样的。”
“这么说,你将朕看作寻常人等了?”在寻常人面前,都是这般无趣。
“皇上是天子,又岂会与寻常人一样。”只是在他眼里,不特别罢了。
皇帝垂下头来,看着身边的小娃儿,稚嫩的脸,平静无波的眼睛,阅历逼人成长啊。
这样的人,宫中多的是,就如他的那些皇子皇女,就如他,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是几岁的年纪,就已经懂得为生存去算计人,抑或是防备算计。
太寻常。
所以他对自己的亲骨肉,也不会多亲近。
可是对景离,莫名的,就是多了几分宽容。
"
第150章 谁沾谁倒霉
"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小娃儿特别?
皇帝若有所思。
是因为君羡嘱托了他对景离多加照顾?
还是因为景离对他不谄媚不讨好让他心生好感?
抑或是那双漂亮的凤眸,让他莫名觉得亲切?
走在最前面的元德海关掉耳朵,默念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心里却在暗叹,明日之后,宫中定然又会风浪渐起了。
这一夜,又是无数人不成眠。
而四皇女遇袭,景离被扣押宫中的消息到底没能封锁住,第二日流言便喧嚣尘上。
后宫、朝堂,无数人就此事议论纷纷,甚至有言官当堂谏言,要求皇上把景离打入天牢羁押严审。
就连远在北地的国师君羡,也被人拿了出来说项。
认为国师其身不正,治家不严,国师府出来的人都目中无人,连皇嗣都敢不放在眼里。仗着君羡东海蓬莱的背景,在京城无法无天。若不能及时将国师府的气焰压制下去,日后必将成为西玄之害!
朝堂上的压力,皇帝如何应对景离不得而知。
他就这么在乾德殿住了下来,而每日里与皇帝面对面的时候,在他面上全然看不出端倪。
本该热闹喜庆的年节,也在这样的氛围中悄然过去。
自景离被召入宫接连两日没有回来,国师府里云夕跟丁管家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