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拉起被单,将春光全部盖住,眼不见为净。
此时天际仍未透亮,君羡施展轻功,在京城建筑的房顶上飞纵,身姿如同鬼魅,快如一缕白烟,丝毫不引人注意。
再次落脚,是京中一处府邸,府中还很安静,从高处俯瞰,只偶尔看见几个下人穿梭忙碌的身影。
没有多作停留,直接往府邸主院落飞去,在主厢房的房顶伏下身子,揭开一片琉璃瓦片,窥视房中情景。
房中只有一名老者及一名老奴,正在起身更衣,准备洗漱。
“焕儿那边可有动静?”
“回老太爷,尚未有什么动静,老太爷主张将请愿书送去离王府,皆是为了太子着想,总有一日,他会明白您的苦心,老太爷莫要为此多添忧思。”
“真能明白才好,如今傅氏一族已经不同往日,若是焕儿不能尽快登上高位,我们合族的荣光就难以再恢复从前。焕儿虽然聪颖,到底太过年轻,还存着妇人之仁。他还没能彻底明白,我傅氏与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傅氏强大,才能给他更强有力的支持,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如此一心一意为他。”
“老太爷说的是,幸而还有老太爷在,日后对太子殿下多多提点教导,太子必能成为一国明君。”
“嗯。”老者点点头,凝重脸色稍有缓和,随后又低叹道,“可惜,皇后被奸人所害,如今还身陷冷宫,否则,也能成焕儿一大助力。”
“娘娘被陷害,总有恢复清白的一日,老太爷也不必着急。”
“是啊,着急不来,路要一步一步走,不能乱了步骤。”说吧,接过温热的布巾擦脸洗漱。
房顶上,君羡眼尾微挑,对着水盆投放一小撮粉末。
散落的粉末如同阳光中的灰尘,极难发现,加之有水盆中水汽的遮掩,房中人毫无所觉。
红唇勾出抹邪肆,将琉璃瓦小心盖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离了此处。
傅老太爷,一直隐在太子一脉的背后,像个隐形人。
看似已经不问朝政,安心致仕,但是君羡直觉,皇上中蛊昏迷,当中必然有傅老太爷的手笔在。
而且他做的,绝不仅止于此。
皇后陷入冷宫,看似没落了,实则何尝不是在事情发生之前,躲避事端的一种手段。
在冷宫,失去权力,等于是被折断了羽翼的鸟,飞不起来。
没人会把宫中发生的大事轻易怀疑到皇后头上去。
还有太子,不过是执掌朝政短短时日,就获得朝中诸多官员支持,谏言登基。
如此庞大的人脉,需要很长的时间及心力去经营。
也唯有傅老太爷这个三朝元老有此能力。
他是个在背后执棋的人,自以为操纵着棋盘的走向,老奸巨猾,城府极深。
那若是执棋的人没了执棋的力气呢?
不知道事情会变得如何?
本来她是没打算管的,但是离儿有心搅浑这池水,那她自然也不会置身事外。
“你去哪了!”还没走进房间,里面就传来无比幽怨的声音。
君羡摸摸鼻子,“出去转了一圈,没多久吧。”
她动作已经很快了,来回不过半个时辰,用得着深闺怨妇似的看着她么?
想是这么想,对上男子不满的眼神,君羡就是觉得心虚。
“有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我都这样了,你还往外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
来了,小时候如出一撤的胡搅蛮缠。
她最怕他这样。
“当然不是……”
“君羡,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
“你想怎么样?”讪讪的,君羡走到床边,“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我幼稚?”君不离咬牙,豁地坐起来,被单顺势往下滑落,春光乍泄。
君羡赶紧将被单拉起,将男子脖子以下的部位严密盖住。
啪一下,被男子拍开,被单再次滑落,君羡眼睛都抽了。
“我以前中春药,你是怎么陪我的?抱着我整整一个晚上,不停给我换冰水,不眠不休!我现在长大了,没那么矜贵了是吧?那么烈的媚药,你看了我半个时辰就往外跑,你怎么解释!”
君羡张张嘴,纠结得说不出话来。他也知道自己长大了,难道,还要她抱着他一起泡冰水?那个画面,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