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芮坐在吧台前,自斟自饮,捏着杯子的手指隐隐发白。
“戒指不错,你算是被他套牢了。”洛桑妹盯着欣芮无名指上那只设计精巧的戒指,一对情侣伸出双手托举一枚白色的珍珠,缠绵悱恻之感扑面而来。
欣芮就着冰裂的青柠酒呼出一口寒气,“计划提前,至少不会辜负他的好意。
阿央?”欣芮冲后厨忙碌的身影呼唤。
“昨天,谢氏当家人谢迎昭发布关于《陵城证监局责令谢迎昭回国履责通告》的回应函。他已经把谢氏所有资产抵押给谢桑阶,委托谢桑阶于2018年2月21日下午前往陵城证监局进行了当面沟通和汇报。谢迎昭再次对谢氏体系公司债务危机引发的影响表示歉意,承诺“一定竭尽全力解决债务问题”,并已委托谢桑阶全权代理行使上市公司股东权利和履行股东责任。他老人家现在也就担了谢氏当家人这个名头,从法律程序上,他已经与谢氏脱离关系。
阿欣,你不用担心桑阶的安危,他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另外这一系列的法律文件的签署是能够会分辨清楚真伪的。”
“好一招金蝉脱壳。”洛桑妹双手从哥哥手里接过热热的红豆牛奶,眼中流转着不甘。”
“史牧之夫妇什么时候到?”欣芮挑眉,示意阿央再加些冰块。
“半个小时以后,另外,史思文先生要求看《霓裳羽衣》最终版本的的分析报告,以及导演阐述。”阿央拒绝继续添冰,他从透明璀璨的玻璃摆盘中拿出一根薄荷糖塞入她的手中。
“在电脑E盘-霓裳羽衣电影总论-的文件夹里,所有文件打包发送,另外把分镜头手稿扫描成图片,压缩发送,在书房的矮桌上,另外等下把我的IPAD拿下来。”欣芮想继续添酒,但还是剥开薄荷糖纸作罢。
阿央应诺。
洛桑妹对揉着眉心,不能吸烟,只能靠薄荷糖YY缓解压力的欣芮深表同情,自己也不敢对着哥哥顶风作浪,默默的拿着薄荷棒啃,“你前期准备了多久?1年前,你跟江城子还是神交的关系吧,就已经把他的书读透了?”
“3年前,就在师父筹拍《约翰福音》前后,他就告诉我下一部作品要改编江城子的《霓裳羽衣》,我当时是恨抵触的,更没有冲动去跟江城子合作,当时我就问他,为什么是我?
偏偏师父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虽然态度低调,却是面前有崇山峻岭横亘在眼前,也是一定要跨越征服过去的人,除了拔刀相助,我别无选择。
后来也得幸于那份手札,江城子母亲的文字是华丽而隐晦的,而江城子同她一脉相承,却能把潜藏在文字之间的意象外化,这是我愿意把他的文字堡垒转化成影像的原因。至于同他的沟通,就像机械拆解一样。”
风尘仆仆的洛桑瑞一拳捶上耐心聆听的阿妹后背。
阿妹反手握住她的拳头,另一只手钳着她的下巴,“你在男人堆里呆的久了,真的是越来越弱。”
史牧之一把夺过欣芮的杯子,咕咚咕咚咽着酒水,舒爽的呼气从他喉间涌出。
欣芮退后一步,看着浑身裹着泥浆,辨不出眉目的两人,唉声叹气,“洗完之后再聊。”
“不是说事态紧急吗?赶紧的呀!”史牧之气喘吁吁。
“洁癖大于桑阶。”栖梧从楼上下来,哀悼了下史牧之用过的杯子,自觉的做着清洁工作。
阿央上楼处理欣芮吩咐的相关事宜,阿妹则领着从泥地里爬出的这对夫妻去洗手间。
欣芮打开门窗,疏散清洗剂的味道。
“姐。”垂首拖地的栖梧小声唤她。
欣芮罩上卫衣的兜帽,迎着清风疏散酒气,她手中夹着薄荷棒,叮当碰响戒指的时候,瞬间释怀。
“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至少这次我完全独立的处理问题,也没有让你发现漏洞,是不是?
更何况,你要相信桑阶的孤注一掷不是毫无胜算,男人追求的是志向,希望,事物移动的方式,事故。”栖梧带着拖把走到欣芮面前。
她轻抚着弟弟挺立的头发,“栖梧,你们俩可真是用心良苦。”
“姐,你千万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说我哪儿做错了,可以改,罚我做什么都可以!”栖梧看着欣芮深不见底的眼神,心惊胆颤,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