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矮柜顶层的吹风机,桑玠一手举着,一手按着她的发根。
欣芮的额头被热风熏出了汗水。
“帮我找些换洗的衣物。”合上洗手间的门,他悠然自得的鸠占鹊巢,涂抹着喜欢的姑娘的洗发水,原来是木杉和雏菊混合的味道,瞬间心中溢满了毫光,连带着漱口水的柠檬草味荡在舌尖。
欣芮一脸懵13,被这么个智商的人摆了一道,随后拿出手机拨号。
“小姑奶奶,你快急死我了,要不是店长跟我说你跑到那去,我都要报警了!”
色一脸急躁的嘚吧嘚。
“拿两件你的睡衣过来,没拆过封的。”欣芮说话都快得咬到舌头了。
“WTF?”色黑人问号脸、
欣芮果断挂掉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她挨个回复,这世上若只留下一个关心欣芮的人,她也不能放弃。
直到看到弟弟栖梧发来的四个字:“失格。”
她有些迟疑了很久,终是按下四个字回复。
色和基辛格双双而来,欣芮有些做贼心虚,慌忙拿出两人的拖鞋狗腿的递过去。
色鼻子轻哼,倾尽全力把手提袋扔到地上。
基辛熟门熟路的给自己泡杯薄荷茶提神,递给欣芮一杯玫瑰柠檬茶,递给色一杯菊花茶降火。
欣芮如坐针毡,不停的喝水。
听着洗手间渐渐收拢的水声,欣芮坦然的捡起地上的手提袋,准备悄默声的走向洗手间。
色一把夺过去,怒视着欣芮,直到她坐回原地。
桑玠少年,正在一脸幻想,心爱的女人从门外递过睡衣,他翻身壁咚的画面。没成想,只见到色那双带着手表,比欣芮还长还白的手。
桑玠一边道谢,一边咣当把门关上。
欣芮隔着卫生间都能感受到他的满腹愤懑。
在色和基辛格的双重王之凝视下,欣芮咳了下,清清嗓子,准备开口。
“脸还疼吗?”色坐到欣芮身边,一脸纠结的抚上被扇巴掌的那半边脸。
欣芮侧过头去,眼眶微红,她不怕恶言相向的攻击,就怕这满腔温情的平息。
穿着一袭靛蓝色睡衣的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感受着两个男人的两个男人的温柔以待,并且那凝在眼眶的泪水是怎么回事?
这也就罢了,自己还光着脚呢,那两个男人却穿着跟自家姑娘同款的拖鞋,这又算怎么回事?
桑玠平复好心态,准备忽视掉这一切,可越走越近,那双扣在自家姑娘上的那只手怎么越发碍眼?
他一屁股坐在基辛格旁边,打了招呼,毕竟工作上合作颇多,也算君子之交。
多一个朋友就等于少一个敌人,这敌我阶级,桑玠还是分得清的。
色直接无视桑玠的存在,从壁炉旁那好一个套着石头的天然暖宝宝放在欣芮腹部。
“她还生理期呢,你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色白了桑玠一眼,直接把欣芮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捂着。
桑玠一脸,我RNMMP,在他们眼中,自己就这么禽兽?
但在基辛格端着那杯热水走过来之后,他忍了。
然而眼睁睁的看着基辛格手指插在杯子里转了一圈,面不改色的推到他面前的时候,桑玠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拿起欣芮面前的茶水,泰然自若,盖着欣芮的唇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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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瞥了眼他的赤脚,扔给他一双未拆封的拖鞋。
桑玠望着自己脚下,印着某酒店LOGO的拖鞋,语气愤愤:“难道要我对欣芮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为着两家的纠葛,退避三舍,你们才心甘?”
“我,没有任何资格对你们置喙,但,你们之间不是隔着一条鸿沟,而是隔着一条人命!”色的胳膊横在沙发靠垫上,一字一顿的说出事实。
桑玠挺直身躯,双手相握:“这锅我可不背,我跟欣芮在一起,跟谢家有半毛钱关系?跟林家又有什么关系?都什么年代了,还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样的悲剧?
倘若我因为你们的质疑,就跟欣芮分手,那跟谢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色浅笑着开口,露出两个小梨涡:“奥,是吗?那你准备怎么跟欣芮交代谢家的始末?”
“呵呵,张暄轾,那你敢保证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欣芮吗?”
基辛格伸出拳头打歪了桑玠的鼻梁。
冲动的基辛格小哥哥被色拦下,桑玠仰着头躺在沙发上哼唧,“李欣芮,我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