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之时,欣芮收好钥匙,为他整理菱格围巾。
桑玠笑的开怀,“等你。”
欣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回到店内,侍应生们打趣欣芮的不舍,“芮姐,人影都没了,还看什么?”
欣芮伸手拦着店长,“皮痒了是不是?我还没追究你,上次怎么把他引到影音室了?”
店长一脸纠结,垂下头嘟嘟囔囔,“他手里有你的宝贝。”
欣芮一脸异色,“哦?”
店长凑到她耳边窃窃私语,闹的欣芮脸色绯红,满目懊恼,逃之夭夭。
回到楼上,色和基辛格正在讨论后续的安排,看着面红耳赤的女儿态,两人忍不住操心。
“我知道,你对求学考试的事情不能释怀,这是你缩短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最高效的方法,可是事已至此,你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安排?”色把抱枕塞到欣芮怀里,看着在黑色针织衫的映衬下,愈发苍白的欣芮。
“跟我们一起,想去导演工作坊学习就去学,想导戏就安心创作,想整垮吴谢两家,我们也奉陪到底。
你那边的住处过不了多久就要拆的,最好速战速决。”基辛格衷心的提出建议。
欣芮望着这两个相交多年的挚友,语重心长,“事情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导致舅舅重伤而亡的那家人竟有未知的后台,这趟水怕是越来越浑了。”
“杀鸡儆猴呢?至少我们手里有当年………”色心有不甘,眼底的红丝泄出了他的疲惫。
欣芮眼神扫到茶几上的手机,缄口不言。
“我们手里有你当年做小太妹的杀马特照片。”色瞬间了然,笑着插科打诨。
基辛格好奇的纠缠色把照片给他看。
欣芮合上笔记本,正襟危坐,“你们先回去处理好收尾工作,姥姥那边,我不放心,得去看看,辛苦了。”
色和基辛格看着面冷心软的姑娘,也不再同她客套,相携离开。
环顾瞬间安静的居所,难得的清净下来,她开始搜寻让桑玠困扰的那出戏剧,史牧之的话剧新作——《凹凸》。
大致浏览了资料过后,她产生了新的想法:雕塑和灯光能否在舞台上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资料整理完毕,她把对剧作的思考和相关资料发送至桑玠的邮箱。
“之前你的作品中一直追求存在与毁灭/空洞与充实/有形与无形的概念,这次的主题与你的想发并不矛盾,凹面与凸面也是一种矛盾与融合的共同体。
这种超自然的视觉作品往往更容易吸引观众的感官冲动,只是这次你可以尝试使用单一的纯色彩来展现作品。
你视色彩为一种洗礼,自然可以通过作品孔径与腔的体现来暗示着,物质与精神,光明与黑暗,肉体与身心,男性与女性等双重意味。
——欣芮”
收起倦意,随后致电给望潮:“姥姥的精神状态还好吗,我这会儿方不方便过去?”
“回家,听话。”望潮一改之前的冷嘲热讽,百年难得一遇的妥协让欣芮错愕。
欣芮涂上唇膏,终是把干裂的嘴唇掩盖起来,发髻挽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整理妥当之后出门。
凛冽的寒风刮的脸颊生疼,欣芮望着万家灯火,此刻的她却想着与桑玠围炉,吃着一碗热热的汤面,相拥而眠的画面。
踟蹰在门口,欣芮迟迟没有入内。
打开大门倒垃圾的叶兰青吓了一跳,惊叫的凄厉声响,让声控灯应急而亮。
“嫂嫂,是我。”欣芮后退一步,小跑着把掉在地上的垃圾投入垃圾箱内。
缓好神之后,叶兰青亲昵的挽起欣芮的胳膊:“赶紧进来,外边冷。”
叶兰青拿出拖鞋给欣芮换好,又塞进她嘴里两颗饼干:“先垫巴着,等会就开饭。”
欣芮乖乖的咽下,金桔混合着红豆的饼干在口腔溢满,欣芮如小学生般端坐着。
望潮端过来一杯红糖水:“你嫂子给你做了一堆好吃的,你以后就安心在家里呆着,调理调理身体。”
“你的意思还是大家的意思?”欣芮翘起腿,心不在焉的问着。
老张头带着一身线香的味道在欣芮旁边坐下,“甭管谁的意思,都是为了你好。”
欣芮不置可否,饼干的回味也略带些苦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