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岩眼睛冷冷的瞄了他一眼,慢慢蹲下身去,问道:“叶锦可还有生还希望?”
“这……主上还是杀了我吧,一剑给我个痛快!”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宋松御一把拉住他的袖口,拼足最后一丝力气哀求。
“哦,要一剑是吧?”唐岩缓缓地从腰侧抽出青炎剑,一剑朝他大腿砍下去,深可见骨,他抽出剑,又直接挑起他腿肘处的黑红筋肉,顿时血水汩汩的,很快流满一地。
“还满意吗,还是再给你一剑?”他的剑移在了他的小腹处,深深地缓缓的刺了进去,又慢慢的抽出,血肉翻滚,来回拉锯。
地上的宋松御,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瞪的大大的,面上呈现出一派灰白之色,浑身禁不住颤抖。
唐岩站起身,瞥了一眼他身边另外两名苗寨人,突然朝他们走了过去,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瓷瓶,将粉末均匀洒在二人身上,只见伤口处滋滋冒出白烟。
随着白烟的缓缓升起,不知从哪飞来了成千上万的虫子,开始蔓延啃食二人的身躯。
场景骇人,连旁人都忍不住惊退几步。
“食尸虫……”宋松御脸色越发青白。
顷刻间,那两名苗寨人血肉尽被食尽,仅剩一副骨架。
宋松御张大嘴,连呻吟也呻吟不出了,见唐岩拿着瓷瓶朝他走来,两眼一闭,竟晕了过去。
“将他带走!”
唐岩大步走回马车,掀开布帘,看到躺在软榻上的女子,顿时眉头紧蹙。
他坐到软榻上,蓦地伸出手,带着与刚刚杀人时截然不同的表情,温柔地触碰女子的脸颊。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清秀的眉,薄薄的唇,直至包着纱布的额头……无奈叹了一声,明明目光温柔如水,嘴上却嗔怪道:“让你别跟来,还偏要来……”
他帮她掖了掖被子,想起她临昏迷前自己射出的那一箭,若是她知叶锦……
他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握在手里,垂眸敛目,心下惘然无措。
****
一只信鸽咕叽咕叽叫着,停在一栋老式宅院的凉棚上,灰衣人从鸽子脚上取出信函。
手一松,鸽子扑哧扑哧两下翅膀,瞬间往天空飞去。
“少爷,据信函上所说,魔教教主带人剿灭了叛徒宋松御的势力,大概是元气大伤,已经闭关去了。”灰衣侍卫恭谨汇报。
“元气大伤?”罗梓笙放下手中的书,很是诧异,问道,“消息可属实?”
黑衣人埋首道:“消息属实。”
“好,真是天助我也。”罗梓笙脸上绽放出许久不曾有过的笑意,这可是消灭魔教的绝好时机。
半晌,他凌眉抿唇,表情严肃道:“阿隐,袁姑娘,可有消息?”
半跪着的阿隐犹豫道:“还在紫冥宫,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罗梓笙蹙眉,心中陡然不悦。
阿隐措辞了好半天,咬牙道:“袁姑娘据说受了伤,至今昏迷不醒……”话一说完立马垂下头去,心头蹬蹬狂跳如雷。
“什么?”罗梓笙站起身,目光如梭,带着寒意射向他,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
之前千叮万嘱,断不可让她少一根汗毛,既然还让她出了事,真是一群废物!
罗梓笙面露担忧,双指抚过腰间,紧拽着玉佩道,“帮我写封信,让他们探清什么情况,务必找机会将她安全送出来……”
阿隐立马唯唯诺诺道:“……是。”
罗梓笙轻哼一声,强压住怒气,问道:“江令主那边准备如何?”
“江令主说随时可以行动。”
罗梓笙唇畔终于勾起一抹笑,斩钉截铁的命令道:“传令下去,即日起在紫冥宫附近扎营,待时机一到,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黑衣人拱手扭头离去。
行至拐角处,突然撞见一人,他立马俯身施了一礼,恭敬喊了一声:“盟主!”
罗峰斜睨他一眼,漠然道:“阿隐,过来,我有话问你。”
罗峰踱步走进花园凉亭,阿隐顺从跟在其后。
他面朝着湖面,负手而立,幽幽出声:“少爷让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