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心里一缩,不可几闻的微疼了一下。
见对方神色阴鸷的盯着自己,她轻咳了一声,假装毫不在意的询问道:“你怎么样了?”
“不用你管。”林采渊没好气的答道。
她倒是不想管的,奈何跟上辈子欠他钱似的,就是无法袖手旁观。
清清赌气道:“想死滚远点,别脏了我的眼。”为了他得罪大夫人,着实不值啊!
她愤愤的想摔门而去,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闷哼声。
臭小子,让你逞强,现在知道疼了吧。
她转过身,从凌乱的房间找出一条毛巾,还有几瓶创伤药,见到架子上的热水还冒着烟,想来刚刚婢女还来不及帮他清洗伤口他就醒了。
林采渊疼得直飙冷汗,只是一直强忍着,这会儿整个人已经很虚弱,有气无力的,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凭清清摆弄。
清清想脱他中衣,他突然打了一激灵,很自然的抵触。
清清以为他是害羞,翻了翻白眼。在她眼里,他不过就一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林采渊此时疼痛难忍,像被人抽筋剥骨,提不起一丝儿的气力,根本没法阻拦她,只能哽着一口气,无可奈何任她脱了衣服。
这满身的伤痕血肉外翻,让人不忍直视。
可见那大夫人也是习武之人,下手又毒又狠。
清清拿着毛巾蘸去创口四周鲜血,轻缓细致。
不一会儿,脸盆的水就变成了红色。
林采渊全程不发一语,紧闭着眼,神色淡然。这倒让清清轻松很多,她还是第一次帮人处理伤口,看到血本来手就一直颤抖,要是对方鬼哭狼嚎,她定是下不去手。
擦到后背之时,清清不由得呆住了……
正文 第三十章 胎记
白皙的后背上除了鞭痕,还有一些淡淡的青色纹路,歪歪扭扭,奇形怪状,像是鬼画符一般……
像纹身,又比纹身的颜色浅。就像从皮肤里面透出来一样。
清清一脸惊诧,抖声道:“这……这是什么?”
她的手触到林采渊的背,麻麻的感觉传遍他全身。他像触电般缩了一下,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惊慌的想找东西遮挡,奈何床上的东西已被他扔完。
手心暗暗握拳,眸色一凛,却听清清自言自语了一句:“好奇怪的胎记!”
胎记……
他绷紧的拳头松了松,不自觉的缩了缩。
清清嗔怪的说道:“别乱动,还没上药啊!”
林采渊顿时老实了,脸色苍白而僵硬,乖乖定住,好像被人点了穴一般。
清清心下好笑。
边上药边揶揄道:“你也有老实的时候呀!”
林采渊眼低低的垂下,睫毛扇啊扇,不知在想些什么。
乖巧的就像一只小白兔,清清不禁腹腓,这才是一个孩童该有的模样呀!
金创药一点一点撒在伤口上,带来一阵腐蚀的疼痛。
林采渊咬唇哑忍,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在床单上。
“很疼吗?”
他隐忍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沉重,遂开口劝道:“痛就喊出来,这样就不疼了。”
真是个古怪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环境造就出这种性格。
“等下就不疼了。”
清清往伤口上吹了吹,林采渊顿时打了个激灵,浑身轻颤了一下。
一会儿,疼痛过去,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屋子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混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他知道,那股暖来自她的指尖,抚过的,还有他的心,麻的让他脸红耳赤,身心松了又紧,既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清清拿起绷带,一圈圈缠紧他的伤口。
她的头倾靠在他的脖颈处,发丝碰到了他的脸颊,痒痒的。
她抬眼看他,四目相对,林采渊呼吸一滞。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她眼眸清澈如泉水,让他无法直视。
清清一脸从容,眉眼弯弯道:“绑上绷带就可以了。这几天千万别湿水。过段时间就要换一次药。”
她像医师一样喋喋嘱咐,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进去。
清清心里暗忖,不知道这药有没有效?会不会留疤?这么好的皮肤留疤太可惜了,到时要跟婷姨要点祛疤的药才行。
林采渊蹙着眉,一脸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