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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选过,那时候也就比你现在大些,什么都不懂,考诗词的时候连韵脚都没压上,考乐律更是,什么都不会,干脆找几个瓷杯子灌上水就上去了,现在想想,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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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瞬时间顿了一拍,临霜眼睛刹那闪亮。
“你怎么了?”头顶忽地响起另一个声音,接着手臂被一只微凉的手拉了过去,“可伤到了哪里?”
临霜却恍若未闻,甚至不曾抬头看他,只一直盯着地上的碎片抽出手来。沈长歌怔了下,双手悬在半空不由一僵。
临霜立即急忙道:“我没事!少爷,小开,我还有事,先走了,留步!”说着她忽地扭过身,青白的裙袂在眼前一花,身影很快消失在院中。
安小开错愕住了,挠头,“临霜姑娘这是急什么……”
望着她远去的方向,沈长歌唇角微抿,垂眸看向掌中的埙盒。方才他本想将这递给她,却还未等出口她便已匆匆跑走了。
一线心绪闪过,他的瞳光又渐暗了下来,低声吩咐,“小开。”
“在。”
取出了盒中的白瓷小埙,将那埙盒放在安小开手中,沈长歌道:“去替我做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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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杏与阿圆等在晴源居的外苑,几乎要急疯了。距离三少爷带走临霜已过去了近半个时辰。内苑的大门开了又关,来来回回,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可是门外却一直不见临霜的身影。
三少爷明明说,只需要两刻钟的。
如若她不能及时赶回,恐怕是要误了选时了。
空等了许久,两个人的心情已越来越焦。最初三少爷同意相助时的惊喜与兴奋已在等待中磨得尽灭。阿圆的手中攒着细汗,几乎坐不住了。视线远远投在苑门的尽头,望了片晌,她一咬唇,倏地站起来。
阿圆起身便走。
秋杏吓了一跳,下意识跟过去,问道:“你干嘛去?”
“我要去紫竹苑找临霜!”
秋杏一惊,连忙扯住她的袖,将她拽到一旁。
“你疯了?这可是东院,不是后院!且不说你能不能找到紫竹苑,就算找得到,他们会让你进吗?”
阿圆原本坚决的脸色登时郁闷,愤懑地跺了跺脚,“那难道,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干等么?”
“那还能怎么办。”秋杏也十分无奈,看着空无一人的苑门,极希望下一瞬便可出现临霜的身影,可风吹柳动,那里却一直是空荡荡的。
便在这时,内苑的门倏地开了,一个怀抱琵琶的丫头从中走出来。
陈嬷嬷唤道:“第六个,方锦心——”
秋杏与阿圆心一跳,齐齐回头望去。
便见不远处,锦心抱着一张琴袅袅起身,轻白的衣袂拂过地面,似一缕云自身边飘过。就在她经过秋杏阿圆时,她的步子略停了停,目光向她们周围寻了一寻,似乎没寻到她想望的人,很快收回目光。
轻轻一笑,她与阿圆秋杏擦肩而过——
尽管她那一笑极其轻微,阿圆与秋杏却仍感觉到了。那一笑含义莫测,似乎有些得意,又有些轻蔑,更多的是讽诘的自傲。
阿圆忍不住,朝着她的背影嗤了一声,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等临霜到了……”
自顾叨咕了这一句,她的脸色又逐渐黯败下来,重新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处,心中揪紧。
已经到锦心了。
临霜,你可一定,要按时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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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悦耳的琴音静静回荡在小院半空,连绵委婉,仿佛泓水过溪,如鸣佩环。锦心的十指在琴弦间利落飞舞,雪白纱衣随风微飘,衬合着如水琴音,犹若谪仙静临。
高堂之上,老夫人远远瞧望,唇角含笑。闭着眼,她静静感受着这妙曼琴音,许久淡笑,“这曲《凤求凰》,倒真是极妙。”
她身侧的长公主正在安顿已熟睡的沈长星。圆滚滚的小孩童蜷在小软榻中,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她以帕拭掉他嘴边的口水,闻言回身笑道:“锦心的琴,可是跟着孙先生习的,孙先生都说她天赋极高,可不是极妙?母亲您还不知?”
老夫人点头笑了,望向少女的眸中现出几许赞赏之色,片晌对身后问蓉道:“说起来,你这女儿,教导的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