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气鼓鼓的一番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苏锦掩面笑道:“娘娘放心,便是把我这王府的屋顶掀了,缺的砖少的瓦,便从月璃的嫁妆里扣了。月璃啊,你若想从三哥手里多拿点嫁妆,便不要像宫里那般调皮才好哦!”
一时月璃羞地无以自容,跺脚道:“你们尽欺负我!”说着就跑出去了。众人自又是一番笑谈。一直到用完午膳,贵妃和郢妃等人才起驾回宫,临行时郢妃对月璃又是一番殷殷叮嘱,方才起身离去。
送走了宫里的人,月璃顿觉浑身轻松,拉住菊香非要去爬苏锦园子里的那颗槐树。适时九月刚过,微微凉的风拂过满树的枝叶,树下罩着一片清爽。苏锦在屋子里觉得有点闷,正要出去透会儿气。才扶着兰香走到门口,便听见菊香一个劲儿喊道:“月公主你快下来罢,当心摔了!”顺着声音寻过去,只见月璃已经麻溜地上了树,惬意地跨坐在树杈上高兴地喊着:“菊香姐姐,你也上来吧!树上可比下面有意思地多了。这树真高呀!我都能看见远处的醉银楼呢!”
苏锦笑盈盈地走过来看着月璃道:“除了醉银楼,月儿还看见了什么?”月璃立即装作眺望的样子往远处瞅了一眼。
“呀!”月璃指着墙外突然喊了一声,“醉银楼里出来几条······几条······蛇?”
“蛇?”
众人都吓了一跳,菊香不解地问道:“光天化日之下,皇城里哪来的蛇?莫不是公主看花眼了。”
苏锦又问道:“你看真切了?”
月璃摇了摇头回道:“又没有了。大概真是我看花眼了。”说完就傻呵呵自顾自笑起来。苏锦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笑道:“你快下来吧,好歹是个公主,你看看京里的哪家小姐像你一样爬树上房的?真是和落言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落言?”月璃其他人一齐愣住了。
苏锦也愣了一瞬,笑道:“没什么,以前的一位故人。”
月璃从树上跳了下来,拉住苏锦的手问道:“三嫂想必是想家了吧?”苏锦笑了笑没说话。自从来到这里,每时每刻她都在想凤山上的一切。算算来到这里也有小半年了,落言该长大一些了,不知翟叔会不会着急寻她,其他人不知如何了,凌云峰到底有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月璃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逗苏锦道:“要是三哥在的话应该会好一点吧。”
苏锦无语笑笑没有应她。几人正玩笑间,只见杜总管笑着进得园子,来向几人请了安。
“杜总管何事如此喜笑颜开的?”苏锦笑着问道。
杜如晦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递给苏锦,说道:“定北蝗灾控制住了,皇上高兴,刚派人过来打赏。娘娘身子还未大好,我便未往里面通报。这是殿下给娘娘的信,适才打点宫人,还未来得及给娘娘。”
苏锦心上一跳,伸手拿过那封信,只觉脸上一阵温热。杜如晦递了信便给兰香使了一个眼神,兰香会意,遂一起退出了园子。菊香也拉着月璃要走,月璃死死地站在原地一万个不愿意。苏锦看她别扭的样子,便讪讪道:“一封信而已,有什么的?想看便留下看吧。月儿,你读来听听。”苏锦自忖信里没什么要紧的,以南宫恪那严谨的性子,合该不会把什么秘密写在信里层层递进来。月璃得了令便火速拆开来信念道:“
吾妻亲启:
蝗灾来的凶险,前次走地匆忙,未来得及与你好好告别,本想留下只言片语,可你昏迷不知醒期,索性一个字也未留。昨日听得你已醒转,听老七讲你如今已经能够下地行走,我的心里有如卸去千斤重担。月儿进得府里,每日方可陪你解解闷儿。若是府里实在闷得慌,待你身子完全好了,便是回去也无妨。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素来不愿给旁人带来一点麻烦,你尽管做你自己的事情不必顾着我。本来让你牵扯进皇家之事已是我的不是,余生若我苟活一日,便护你一日周全。这是我欠你的。万望珍重。
恪亲笔。”
读完信,月璃不解道:“三哥也着实肉麻了些。什么欠不欠的,三嫂,三哥可是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了?我就觉得你这病来的蹊跷,该不会三哥在外面有人了,你想不开喝了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