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那女子上台站定以后向台下喊道,“台上这位美人儿的绝色想必诸位都有目共睹了!现在由我来介绍一下!此人是刑部尚书千金付念云,付大人虽然人现在身陷囹圄,但到底是正二品朝廷命官,所以付小姐的身价自然不能低于五千金!有属意的人可就地喊价!五千金第一遍!”台下顿时乱成一团,那些列国权贵纷纷在台下哄价,一直将价钱抬高到一万金!最终喊到一万金的是一位元夏商人,据说此人在元夏拥有十多个铜矿,由于和皇室牵扯,整个元夏的铜铁生意几乎被这人垄断了。价钱定好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按这里的规矩,当天晚上就要“验货”的!付念云直到最后被人关进小厢房,脑子才一点点清楚了即将要面临的事情。看着屋内的装饰,一点不像扶余的风格,她起初以为被转移到了异地,后来才明白那是按照元夏的风格装饰,以讨好元夏的客人。正想得出神,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付念云惊地一把扯过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试图遮住不着寸缕的身体。
“你来做什么?”付念云清楚自己就是被最信任的小碧卖给元夏的商人的,心里早就没有一丝波澜。
小碧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命人关上了门。
“忘了介绍,我本是北疆婆娑门的大司恭,奈何触犯门规被师父逐出了师门,不得已转投中原。”小碧说的云淡风轻。
付念云听来却是如火中烧,她怒道:“所以这是你欺骗我的理由么?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你的良知是喂狗了吗?”
“良知?”小碧嗤笑道,“从我被逐出师门那刻起,我便没有良知了!良知算个什么东西?你合该去问一问你父亲,良知这两个字怎么写!”
“父亲?”付念云一怔,“爹娘对你视若己出,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不明白父亲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你竟对他这般恼恨!”
小碧“呵呵”笑道:“还记得前年北岳城外被你爹和顾府尹一举毁掉的地下钱庄么?不妨告诉你,那钱庄是师姐的相好开的,行刑那日,师姐发下毒誓,定以七毒蛊要你爹和张府尹付出代价!可是师姐作法缺一个人手,我于心不忍,便帮了她施法。所以,这就是你爹有一阵心口绞痛的原因所在!只不过,好景不长,师父发现我们私自用蛊,便一点情面不留地将我们逐出了师门!”
付念云冷冷道:“你违反门规干我爹何事?你未免有些胡搅蛮缠!”
“若不是你爹查地下钱庄,杜先生怎么会被施以死刑!更何况,按扶余律法私自筹办地下钱庄罪不至死,你爹居然在陛下面前求判死刑!可怜杜先生被你爹这样枉送了性命!”小碧越说越激动,简直恨不能手撕了付念云。
付念云一点不为所动,眸子越来越冷,道:“若仅仅是地下钱庄,按扶余律法确实罪不至死。可是他借着地下钱庄干着拐卖幼童、淫□□女的无耻勾当!你知道当时行刑时北岳城里的盛况么?即便不判死刑,北岳城里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他!这是民意!陛下向来爱民如子,甚是重视民意,即便律法没有判他死刑,陛下也会为了平息民愤格外加刑!我爹只不过传达了民意,做了众望所归的事情,他何错之有?”
“那照你这么说,我也得判死刑才行?”小碧盛怒之下已经冲昏了头脑。
付念云冷眼看着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便现在有人罩着你,你还能继续法外逍遥。但我相信死在这里的亡灵不会放过你的!我劝你,夜路不好走,当心遇到鬼!”
“哈哈哈!”小碧俨然疯魔一般,“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你大概不知道你这位元夏的客人有多么奇特的怪癖!据说,凡是上了他的床,没一个是活着到后半夜的!好自为之吧!”小碧的眼神覆上了一丝阴狠,或许那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
目送着小碧出去,门被人从外面挂上了沉重的锁。付念云心里也做好了寻死的准备。从被人锁在台上任人观赏开始,她的名节已经被毁了。即便活着出去,世人都知道她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待过,往后的日子她会被多少人在背地里指摘?她承受不来那些流言蜚语,爹和娘更加承受不了,便是她也会按着族规被逐出家门的!从她进了这个地方开始,她便没有了退路!与其活着出去任人耻笑,倒不如死在这里干净!呵!本来也没有活着出去的生路,难道她要在这里任人□□,含恨而终么?她不愿意连死都不痛快。环顾一圈,屋内没有任何钝器可以用来自杀。最后,付念云的目光锁定在门口的柱子上,不如就撞她个头破血流,横竖只有这一条死路痛快一点!正当她卯足了劲往柱子上冲地时候,却被脚腕的铜链扯了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臂肘的痛疼地她冷汗涔涔。寻死不成,满腔的无助感终于摧毁了她最后一抹意念,她像个小孩子伏在地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