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黑从一开始和凤九歌契约是怀着心思的，也根本不是同她一条路子的人，她还真是愚蠢，以为两两相惜能走到白头。
契燎被凤九歌扶住，她忍着痛，死死的盯着东黑与君夜冥两人对峙的地方，她忽然笑了，笑的那样凄凉。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会停手了?东黑，几千年了，你从一个邻国王子，踏进我灵国，说好要娶我的哪些誓言是不是都不算数了?”
“你说过的，只要我同意婚事，你会永远都进犯灵国，后来遇见师傅，在浪人谷的时候，你也说过，只要你在一天，不会伤害任何人，即便后来师傅的死，我们想要修炼成仙，救回师傅的啊。”
“后来我们被反噬，被主人契约了，失去了那些记忆，可是东黑，那些记忆，只不过都是你所故意封存罢了。”
契燎那一身的伤，特别是四肢被钉入神魔钉的时候，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老态，那原本已经定型了的身躯，也慢慢的变得老化，一头青丝，也在一瞬间变成了白发。
“我以为我这辈子在也不想起那些记忆了，可是偏偏，东黑，我记起来了，那些你封存的记忆，我都想起来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契燎，你......”
“收手吧!”
契燎无奈的说道，薄薄的唇抿着，忽而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冷眸里面满是失望。
“我放手了，东黑，当年滇国违背承诺在先，攻打了灵国，灵国一夜之间灭国，战争时代的你我，都无权过问，你想要恢复当年的灵国和滇国，我无话可说，可是你不应该在帮着擎曜做事，哪怕你用这神魔杀了这天下的人，我亦不会说你半句，可你明知道擎曜他堕魔，不是那么简单，他的野心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说完话的契燎，整个人已经像是人族毫无修为的七八十岁的老人，而且手脚又受伤了，根本连站稳都做不到。
可是扶着契燎的凤九歌听到擎曜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浑身一怔。
脑海里，忽而响起一个声音，不是只有他才能为你堕魔!我也可以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契燎，她一直都明白君夜冥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现在想来，大致是擎曜了。
她虽不知道擎曜是谁，可是契燎知道，她可以擎曜这个人是谁。
契燎此时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消散了，凤九歌右手抓住她的手腕，左手扼住她的脖子，脉搏在慢慢的消散，她反手一转，将自己的灵力传输在契燎的身体里。
☆、964.第964章 到了最后，我还是恨不起他 3
“不要死，契燎!”
凤九歌不断的将灵力输进她的身体里，可是又怎么抵得过契燎一心求死?
饶是她的修为在怎么强大，可是契燎一心求死，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
东黑此时也早被契燎的话给震惊到了，自然也知道她一心求死，可是他又怎么会让契燎死呢?
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不能在等更多的时间了，他也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只要他帮擎曜杀了君夜冥，擎曜答应过他的，会将现在的天域变成当年的灵国和滇国。
灵国的覆灭是滇国造成的，虽然不是他的手，可是他的父皇终究是利用了他，将灵国一夜之间灭国。
不论怎样，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幼年成了灵国质子，又在懵懂的年纪喜欢了契燎，契燎是灵国最受瞩目的公主，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只想陪在她的身边足矣。
奈何天不遂人愿。
他们终究走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契燎......”
“灵国和滇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东黑，我们也不是当初的王子和公主，我以为这么些年，你应当是明白的......”
凤九歌不断的给契燎输入灵力，可是契燎一心求死，她不管输进了多少灵力都是白费。
契燎不会吸进体内半分，即便身体好了，心已死，即便是救活了，她也不可能日日夜夜守着契燎。
契燎用力的将凤九歌一推，整个人便失去了依靠，倒在了地，全身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倒在地。
凤九歌朝着一旁退了退，踉跄了一下，但还不至于摔倒。
东黑身形一闪，快速的闪到契燎的身边，看着她深皱的皱纹爬了脸，他心不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