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他说话时,露露甚至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怕在他那深邃又清澈的瞳眸里看到堕落不堪的自己。
她垂着眼帘听话的抿着红酒,他不说话,她便也沉默着。
这大抵是露露这一生吃的最安静的一顿饭,但她的心里是高兴的。能和他这样的人一起,她觉得自己都跟着变得不同了,不再行尸走肉,活得多了点儿生气。
饭后,韩鈺送她回家,在她住的大厦楼下与她道别。
“难道你休假,回去早歇睡吧。总黑白颠倒对身体不好。”
这是他今晚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表达的是对她的关心。她很开心,好久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了。
“你不上来喝杯咖啡吗?”露露试探的问。
“不了。我走了。”
韩鈺的拒绝在她的意料之中,他不是那样的人,她知道,但心里还是有点儿失落。
和他一起,即便只是露水情缘,她都是甘愿的。
鼓足勇气,踮起脚尖,唇轻轻落在他的唇上,一触即止。
“晚安。”
她转身跑进楼里。
韩钰喉结微动,眸光深沉,想起那句“再接再励”,便不再压抑,提步追了过去。
昏暗的楼道里露露的手腕被他拉住,轻轻一带将人揽入怀中,扣紧她的后脑,火热的吻密密麻麻落下,缺乏技巧但强势而霸道,带着狂热的激情席卷而来。
露露因这突然降临的吻而心如撞鹿,呼吸陡然间凌乱。
在她几近窒息的时候,韩钰才轻轻松开她,声音低哑染着情欲,“你住几楼?”
“二楼。”露露下意识的回答。
“走吧!”韩钰拖着露露的手往楼上走。
房门打开,韩钰将人拉进房间,回脚带上门,跟着急切的将人抵在门上,吻狂野的落下,手在她身上迫切的游走,动作狂恣……
韩钰不得不承认自己失控了,在吻上露露那刻,他就象吸了毒,中了蛊,理智荡然无存,只剩下身体里积压的火焰奔腾咆哮,牵引着他一步步深入,要得更多。
春宵暖帐,激战连连,一夜无眠。
翌日。
许致恒象往常一样慵懒的半卧在老板椅里双腿架在桌上,打量着一本正经汇报工作的韩钰,他脸上有些气息不同了,渐渐变得柔和。
韩钰捧着日程手册汇报了许久都听不到反应,抬眸正对上许致恒意味深长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瞬间就被看透了。心中不免有些恼怒,眼前这个人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而自己竟真的着了他的道,掉进女人的温柔乡,可耻的不愿出来。
“好,这些我都知道了,你让各部门按章工作就可以了。还有其他问题?”问最后一句时,许致恒眼中含着玩味。
韩钰觉得自己真是有苦说不出,第一次他是中了药,第二天起来他怀里躺着的就是露露,身上还遍布着自己留下的欢爱的痕迹。药是什么时候下的,谁下的,他一概不知,只知道这件事一定和许致恒有关。
可昨晚他是完全清醒的,他自己也没办法把一切归究于区区一瓶红酒,或是许致恒写的那四个字,发生了的所有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能怪谁?可对上许致恒那看透世情,饱含玩味的眼神,他就想打他。
攥紧拳头,压下心中不理智的想法,“没有了。”
“醉爱那边刚刚接手,你过去盯着点儿,别出什么乱子,公司这边事情不少,你尽快给自己招个助理,帮你承担一些工作,减轻一下你的工作量。你应该知道醉爱更能帮咱们完成任务,把重点放在那边,明白吗?”
“好的,我尽快安排招聘。”韩钰离开了办公室。
许致恒把脚从桌上放下,盯着电脑上的数据微微出神。
……
面对米母对于相亲细节的询问,米洛只用了三个字来回答:“了解中。”
米母不满意被她如此敷衍,但也能理解,必竟是第一次见面,生出太多的情愫显然也并不实际。不死心的打电话给介绍人,想从齐思哲那边得到更多的信息,可得到的信息基本上与米洛如出一辙。
米洛终于摆脱了米母的唠叨,工作起来都觉得神轻气爽。
“今天精神不错。”费亦凡倚在她办公室的门边凝着她,看起来比她更精神,蹙了多日的眉头也展开了。
米洛想起昨晚他和许致恒一唱一合的幼稚行为,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