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的集中在了百里未荨和刑部尚书的身上,并没有过多的去注意离王身边的侍卫。
离王心头大震,看着百里未荨的神色终于彻底的变了。
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败蒋飞鸿已是极极其的厉害,如今竟然还能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银针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都打回,这般逆天的天赋和骇人的实力,真的已经快要赶上当年的神武太子了。
离王的眉毛再次的拧在了一起,眼底的杀意愈发的深重。
此般妖孽,更加该今早除之,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皇帝也是好计谋,对他们看似隐忍,却处处算计,竟然还偷偷地将外甥女送去了落幽谷,而百里未荨竟然真的在落幽谷中成长成了如此逆天的存在。
然而,他没注意的是,此时看似神色自若的百里未荨,嘴角溢出了一丝的鲜血。
她不动声色地将口中的鲜血咽了下去,收回了残留在掌心的灵力,很是自然地拿起帕子,拭去了嘴角的那一丝猩红,继续地对刑部尚书说着她的发现:“您看这些离王殿下所拿出账本,再看看那账房先生所写的字,在我刚刚所说的那些细节之上,完全一样!”
离得近的人们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一看百里未荨说得细节究竟是什么,可即使是离刑部尚书和百里未荨最近的人,也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脖子。
离得远的人更不用说,莫说看到细节,就连百里未荨面上的表情都看不清楚,只好呆在原地,很是惋惜地长叹一口气。
她的朗声继续道:“字迹可以改,习惯却难改,尤其是那些已经即冠了的人的习惯,更难改,纵使程家的账房先生按着丞相大人的指令去模仿尹侍郎家的账房先生写字,也只能模仿这个字的形态和大体,至于这细节上的字的神韵和点横撇捺,都是他学不来的。”
刑部尚书见她说得有理有据,也懒得再多扯,在紧张的环境里呆久了,也有些累,他唯恐生变,便很快地开了口,说话来毫不喘气:“静宁郡主说得即是,这说明离王殿下意图栽赃尹侍郎,这些新拿来的账本乃是程家的账本,先将丞相押去大牢吧本官会慢慢地研究他究竟该被判什么样的罪责……”
离王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都没审问账房先生,怎么就说丞相有罪?”
刑部尚书也很无辜,他作为一名忠心的臣子,自然是要帮助陛下的,再说百里未荨的话也确实是有理有据,有了这些证据,他还要审问什么账房先生?
难道账房先生会承认是离王指使他模仿尹家的账房先生的字迹,就是为了把罪行全都推到尹侍郎的身上,然后他乖乖地认罪?
当然不可能,既然不可能,他为什么还要去审问账房先生?
刑部尚书年近五旬,在家里也是受到众人崇敬地,地位颇高,如今被离王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地呵斥,内心到底还是有些不爽的。
百里未荨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刚刚那个唇角溢血的人并不是她,她以一种只有她和刑部侍郎才能听到的声音悄悄地道:“尚书要好好查案呀,陛下可是很看重您呢,您的官途可就看这一场案件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向了门口。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第两百一十章:苍天饶过谁!
到了这个时候,陛下派去的另一波的人应该也控制住了整个程家,并开始搜查程家有没有私藏什么不能藏的东西吧?
她的眼底渐渐的浮现出了一股奇异的神采,带着点儿幸灾乐祸。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她不能证明程建仁贪污朝廷银两,买官卖官,想必陛下派出的亲卫兵也会从程家搜出什么“大不敬”的东西吧?
至于她对刑部尚书说的倒也不是作假,刑部尚书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多年,虽然一直没有升官,却一直忠于职守,尽职尽责地工作,从未有过任何不良的记录,对于这样忠心耿耿还做事认真地臣子,陛下怎么都会有几分好感。
百里未荨相信,这次的案子一过,只要离王一脉成功地被打入牢狱,刑部尚书就能升官。
对于百里未荨的话,刑部尚书很快的信了。
他有种直觉,而这种直觉就是,他觉的百里未荨不会去骗他。
当然,如果静宁郡主真的骗了他的话,改天他就去陛下那里告她的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