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他日若有时间定要过府来叙,与本王畅饮一番。”说到兴处,南景珩甚至都唤起了“顾兄”。
若是旁人能得一向眼界高的睿亲王如此青睐,实在是喜不自胜受宠若惊才对。而顾烨虽是面上同样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可是眼底深处却是却是不起丝毫波澜,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干一样。
“多谢睿亲王厚爱,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天南海北的畅聊着,一群人不久便到了长乐宫的位置处。
此时的顾研华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些动向,她遣退了宫女,一个人躺在斜靠着的躺椅上,手执书卷,闲闲的翻着。
春日的午后,和煦的春风透过窗缝轻轻的吹着,阳光洒在身上,温暖柔和,让人心生倦意。此时的顾研华便是这样一副慵懒闲适的姿态。
突然殿门口当值的宫女大声呼道:“拜见睿亲王殿下——”之后又是稀稀疏疏的行礼声。
顾研华听到“睿亲王”三字的时候,刚欲去翻书页的手指却是一顿。
怎么是他,他来此做什么?顾研华一边想着,坐直了身子,再不复先前的慵懒模样。握着手中的书卷,眉头轻轻皱起,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她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第21章 初见
“睿亲王殿下,还请您到正厅稍后,太后娘娘正在内室梳妆,请您稍等片刻。”一个宫女恭恭敬敬的行礼解释道,另外几人则是从一旁遛进内室,急急忙忙的找到还在躺椅上斜斜躺着的顾研华。
“太后娘娘,睿亲王来了。”一个性子有些急的宫女甚至顾不上礼节,便是急匆匆的开口道。
顾研华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没甚太多情绪的眼神扫过那个开口的宫女。那宫女只觉如有冰水泼面一般,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眼神惊慌的呼喊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顾研华没有开口让她起来,少顷才缓缓的开口道:“急急忙忙的像个什么样子,起来吧,服侍哀家更衣。”声音清冷而又不失威严,似乎她真的变了,从昨日红菱的事情之后……
说起红菱,顾研华能免掉她的死罪,却是免不了她的活罪,后宫的律例在那摆着呢。况且顾研华也是想给她一些教训的,甜枣给的太多会得寸进尺的。
所以今日的红菱因为伤处便在房中休息没有来当班,不过行刑都是熟悉之人,再者顾研华也亲自关照了莫要打得太重,不要养上三五天还下不了床的。难得找到一个帮手,断不能因为惩罚而受伤用不上。
宫中的杖责也是极为讲究的,据说老资格的行刑官,都是用宣纸铺板砖来检测水平的。需要既可以一板将板砖拍碎,而宣纸不破;也可以一板下去宣纸细碎而板砖毫发无损。练成之后,便可以按照主子的要求来行刑了。
顾研华幼时随着长辈耳濡目染的,对于这些个内在的事情也是知道个大概。
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心中却甚是诧异,在听到“南景珩”这个名字她竟能够如此平静。算算日子,从刺杀那日之后他们便再也未曾见过了,这些天,似乎她想起南景珩的次数已是越来越少了。
马上就要见到南景珩了,顾研华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突然她有些慌乱,并非是因为紧张。只是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南景珩了,是仇人,还是朋友,还是对手,还是救命恩人……
细思起来,实在是复杂至极。他二人的关系,究竟算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任由宫女帮她打理着着装。不得不说,王太后派来服侍她的这些宫女,效率水准都是数一数二的。
没多时,她便在众宫女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正厅。论起身份,她还是南景珩的皇嫂。所以在看到她从内室出来的那一刻,南景珩也是跟着众人一起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
“见过太后娘娘,娘娘近来可好?”南景珩率先开口寒暄道。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可是眼神却是黏在了顾研华身上一般,从她出来便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在动。
“睿亲王客气了,哀家一切都好,多谢睿亲王关心。”顾研华同样是一丝不苟的行礼,礼节回答让人挑不出半丝瑕疵。
顾研华进退有度,谈吐间没有半丝异常,将一个太后娘娘的身份演绎得淋漓尽致。这一幕莫名的有些刺痛南景珩的眼睛,南景珩突然意识到自己每当面对顾研华的时候,神经总是变得异常的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