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香料我还没有送给她,所以仍旧不属于她,未经允许拿走别人的东西,不叫偷又叫什么!我是长王姬,她是我的女儿,所以更要以身作则严格遵守律法才是!”太宰大声道。
“你!你……”王夫指着太宰,半晌才说出话来,“那她拿了那些香料又是为了什么?到头来还不是送来了十尾宫,你将香料都收回去,芝麻犯得那点子小错不就被弥补了?”
风十里见太宰脸色不好,忙抢先道:“父亲此言差矣,芝麻的却是私自拿了太宰的香料,将它们当作礼物送给了贵客们,偷窃当罚是理,送出的礼物不可再要回,是礼。也正是因为芝麻触犯法理是为了礼节,又有贵客们劝解,所以长王姬才没有削去她的手臂,而只是禁足罢了。”
王夫在心中连连冷笑,什么法理人情,简直是胡说八道,还不是芝麻差点搅黄了他们的勾当,所以才随便寻了个借口。他现在没有在明处的实权,除了在这里乱发一顿脾气还能做什么?若是让手下那些蠢货去好好照看芝麻,还不知道他们要添多少乱,就像刚才那个蠢货一样,满脑子都是龌龊的心思,若不是这些人的血肉吃起来尤其香甜,对他的妖力大有助益,他才不会费心笼络他们。
“父亲?父亲?”
王夫回过神,皱着眉看过去,风十里脸上仍旧挂着那令他无比厌恶的笑容:“长王姬方才说请您放心好了,芝麻的禁足之所一应用具都准备得十分齐全,她不会受苦的。”
王夫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说着又自顾自调转轮椅往外走:“小太子在哪,听说他生病了,我还没有看过他。”
赵氏夫妇和太宰夫妇的脸色都变了,忙出声阻拦,担心太子的病症染给了王夫,担心王夫因太子而伤怀。
王夫冷冷看着,眼前这些人的慌乱逃不出他的眼睛,他倒要亲眼去看看,那让他们如此紧张的事,到底是什么。
“怎么,我现在想看这王宫里的哪个孩子,还得你来做我的主了吗?”
太宰神情一滞,赵氏夫妇也立刻闭上嘴,悄悄看了太宰和风十里一眼,王夫这话不仅在训女,也是在指责他们这两个外人插手人家家事。
王夫再次冷哼一声,拂袖径直去了太子房间。
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王夫下意识皱紧眉头,细细闻了闻,不知是不是香味太过浓烈,使得他的鼻子有些麻木,他并没有在闻到香味之外有其他的气味。
王夫不觉有些焦躁,他要是也能有那兔妖那样的好嗅觉就好了,只这光明正大的一回就能分辨出里面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
推开房门走进去,那些香味果然就如同实质一般,铺天盖地压了过来,即便他早已有心里准备,也被熏得胸闷脑塞。
王夫强迫自己不要捂住鼻子,他一定要从这里闻出点蛛丝马迹来。
离太子的床越来越近,王夫终于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和谐的气味,像是这屋里有什么东西馊了、烂了的味道。
王夫的心欢快地跳到嗓子眼,他将手慢慢伸向床帐。
第219章 吃瘪
轻薄的纱织床帐被掀起一角,浓郁的恶臭从里面蹿出来,王夫急切地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形,眼前却一花,床帐的一角就脱了手。
“可不敢掀开啊!”赵一钱在一旁慌慌张张地解释,“糖瓜太医说了,太子这病……不能见风!”
王夫暗自冷笑,多么拙劣的借口,他们冲进来的这样及时,还不是怕他发现出异常。
不过他想要确定的还是在刚才看了个清清楚楚,那里面哪有什么太子,不过草草放了一个枕头掩人耳目,床单被褥又脏又乱,到处都散乱着毛发,还有几块暗褐色的污迹,看上去像是血迹。
王夫佯装咳嗽,轻轻闻了闻捂住嘴的手指,虽然被沾染上了浓郁的香味,但他还是从中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儿的香味这么重,连我们都不敢轻易进来,没想到父亲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风十里掩着鼻子,一副欣喜的样子。
王夫心中一凛,这段时间有了那些蠢货的滋养,他的妖力迅速强大,再加上方才又气又急,一时疏忽露了破绽,现在再佯装虚弱晕倒,反而显得欲盖弥彰,更加令人生疑。
王夫心念急转,板着面孔道:“这还不是被你们气的?我就算在难受,也要撑着这副残躯好好问问你们,先是寻了错处将芝麻禁足,现在小太子都病成了这样,你们还要往这屋里熏如此重的香!你们几个身强力壮都受不住,小太子又怎么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