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女人全部都别开了眼,一脸的苍白,这种画面实在比血流满地更加可怕。又是蹭的一声,冥火燃烧的更加旺盛,让那一声声的嘶鸣辗转成了呜咽,最后化为了一阵静寂,而范江城的躯体也化为了一堆灰烬。
“这也太……”诺嫣看着那堆随风慢慢散去的灰烬,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就是非自然力的恐怖吗?
“飞飞。”珍珠抱着君熙刚想向对面的两个人冲去,却被大喊一声制止:“别过来。”
“咦?”珍珠愣在了原地,君熙脸色也是一变,“听他的,别过去。”
君斐和炎海对看了一眼,同时转头看向教堂的大门口,也就是结界的边缘处,大喊一声:“还不出来吗?你一直躲在暗处,现在是不是也该让我们见见你的真面目了?”
原本还在不适的众人闻言一个个抬起头来,紧盯着那道敞开的门扉,一道白色的身影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出。
“是他,原域?该隐?”诺嫣看着那人熟悉的面容,倒抽了口冷气说道。
“不对,他不是鬼王。”羽洛握紧了双拳说道,浑身开始战栗起来,熟悉的黑暗气息,熟悉的窒息感,却不是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浮现。那个人在后面,在原域的后面,正在一步步的向他们靠近。
“你们两个小心一点,他要出来。”羽洛颤抖着声音对君斐和炎海大喊道。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视线穿过原域,猛地瞪大。在原域的身后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一步步的走近,随着他的走动,黑色的斗篷翻飞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危险!即便没有靠近,众人的心中却不断地冒出这一信息。浓厚的黑色气息向藤蔓一般将那个人包裹在了其中,一道道的黑烟滚滚,路过之处都能够感受到一股窒息的杀戮与仇怨。
“那个人……”珍珠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刚好撞到旁边的桌子,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差点哭出来,却忍着不敢出声。
那个人很恐怖。珍珠咬着牙咽回自己眼中的泪水,本能的她想要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那片黑暗得好似浓墨一般的海域,腥臭的海水之上,也是那样的一个男人俯视着自己,透过那层海域自己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够听得到他的声音。
“这个孩子不能留。”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带着别样的残忍。
“她是黑暗的孩子,必将要重归黑暗,你又何必急于一时?”一个有些模糊的女声。
“但是她也有可能站到另外一边不是吗?你认为我会让一个隐患待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
“她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杀了她。”水滴落在礁石上,撞击出一阵淅沥的响声,尔后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让珍珠一怔,这个声音是娘亲?
“那么我倒想看看龙族和鲛族怎么与我对抗。”狂傲的声音消散在了水面之上。
岁月的封印在这一刻再也无法禁锢住那些久远的画面,被鲜血染成的南海,被鲜血染红的山坡,一宗宗的罪过原来都是因为自己,那个人说的没错,自己是原罪,一切事情的起点,但是那些原罪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君熙感受到了珍珠情绪的动荡,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珍珠低垂下了脸,不想让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她需要冷静一下。珍珠抬头看着君斐的侧脸,眼中满是复杂。
没有人发现珍珠的异常,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那个看不到脸的男人的身上。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敢把脸露出来?难不倒是因为长得太丑,不敢见人?”诺嫣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那个人,不管其他的人的阻拦,跑到炎海的身边。炎海连忙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你怎么跑过来了?”炎海略带责备的说道。
诺嫣并不回答,炎海也顿住了,只因诺嫣握着他的手猛地收紧,清晰地颤抖传递到了自己的掌心。
不得不说,诺嫣这句话虽然问的鲁莽,却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你见过他的脸吗?”季羽突然转头对着羽洛问道。
羽洛一愣,轻叹了一声:“没有,我之所以能够认得出他来是因为他的声音,然后就是他手上的那个蜘蛛印记,他的脸就连我父皇和姨母他们据说都没真正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