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熙点点头,眼中含着悲痛,宁采薇失去的毕竟是他的孩子。他看向姜婕妤,眼中的悲痛化作凌厉的杀意。
姜婕妤吓得浑身哆嗦,连连求饶,“皇上开恩啊,臣妾当时只是气不过,臣妾知道错了……”
话音落下,宁采薇吃力地用手臂支着身子坐起来,颤抖的手指向姜婕妤,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恨;“我已经了沦落到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
夏子熙冷冷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人,姜婕妤身边的宫女也在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婕妤的近身宫女翠云颤颤巍巍的说;“禀皇上,奴婢陪着婕妤到荷塘边散心,撞到了正要回宫的宁才人,主子们说话奴婢不敢多听,只是没说上几句,宁才人就和婕妤争执起来,婕妤一怒之下将宁才人推入水中,然后婕妤为了救宁才人,自己跳入水中。”
事实上是,宁采薇经过荷塘时遇到姜婕妤,宁采薇因为位份低,遵循宫规下步辇向姜婕妤行礼,姜婕妤嫌她行礼太敷衍,态度太傲慢,出言奚落,百般刁难,还出口羞辱宁采薇的父亲,诅咒她的孩子,宁采薇忍不可忍开口还击,姜婕妤的气焰更加嚣张,以宁采薇“以下犯上”为由出手教训,就这样将宁采薇推入池中。姜婕妤怕担责热,在退下宁采薇后自己也跳入池中,认准了皇帝看到她的惨状对她从轻发落。她身边的宫女自然是向着她的,毕竟将人推入水中是所有人都看见的,可她和宁采薇到底说了什么,只有翠云听得清楚。翠云扭曲了事实,咬定宁采薇以下犯上在先,姜婕妤将她推入水中反而成了有情可原。
宁采薇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她哽咽着将真相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发凄厉,指着姜婕妤,颤声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欧阳姌缓缓跪下,一字字说;“皇上,臣妾以性命起誓,采薇绝对不可能主动冒犯姜婕妤,她不是这样的人!”
皇后也道;“宁才人进宫两年,以本宫对她的了解,她绝不是这种不知礼数的人。倒是姜婕妤这性子……”她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欧阳姌站起身,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翠云,“你主子说了什么,你真的一句都没听清楚?”
翠云颤声道;“奴婢……奴婢听主子提过宁才人的父亲,却不敢多听,所以没听清楚……”
“那宁才人对姜婕妤说了什么,你又听到多少?”
“奴婢……也只听到宁才人提起姜婕妤的父亲,但没听清楚具体说了什么……”
欧阳姌对夏子熙道;“臣妾以为,姜婕妤虽然性子浮躁,但并不愚蠢,她不会不知道将宁才人推下水的后果,宁才人小产对她又有什么好处?除非,她如果不这么做,下场会更惨。”
皇帝看了一眼姜婕妤,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她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把柄落到别人手里,推宁才人下水是受人指使?”
“是。”欧阳姌一字字说;“臣妾不相信一个头脑正常的人会做出这种蠢事,只有一种可能,如果推宁才人下水罪不至死,那么她一定是做过罪该万死的事。”
皇后对夏子熙道;“皇上,淑妃的话但是有几分道理。”
夏子熙点点头,“后宫的事,朕就交给皇后处理了。”
姜婕妤下的连连叩首,“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皇后不理会姜婕妤的求饶,让宫人带她下去。同日,姜婕妤被禁足在寝宫,宫里的人全部囚禁受审。
翠云是姜婕妤的近身宫女,挨不住刑供出姜婕妤曾用媚药迷惑皇帝。姜氏的婕妤封号被褫夺,囚禁在冷宫等待发落。
次日,众妃嫔到皇后宫中请安,皇后公布了审问结果,众人除了鄙夷姜婕妤,也都知道媚药对身体的危害,姜婕妤的罪行非同小可,轻则打入冷宫,重则处死。姜婕妤害宁才人小产,两项罪行加起来,自然是必死无疑了。
“真是无耻。”一个嫔妃鄙夷地说。
皇后道;“姜氏太过可恶,如不严惩,后宫就再无法纪可言,本宫决意将她赐死。”
温昭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姜氏用媚药和她害宁才人有什么关系呢?想必一定是有人知道了她做的事,借此威胁她,要不是淑妃提醒,昨天她可就蒙混过关了。”她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分析的对不对?”她和皇后互相憎恶,表面上却维持着姐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