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满天大汗,又去跑步了。”慕思看着刚坐下的宁梵,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不是才跑过嘛,长这么高就不要爱运动了,不然就是存心不给我活路。”
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哑在心口说的,她才不承认自己在他面前是个矮冬瓜。
“不是汗,刚在水管上洗了个脸。”宁梵没有去接,才发泄完,他不敢再去冒险,她受伤了,要照顾她,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留给自己去化解的。
对爱动爱跳的李宝静来说没有什么能阻挡她活跃骚动的灵魂,考试也不行,别人都在紧张备考,没人消磨的她的精力。
于是她就被李宝静这种激情过剩情商欠奉的少女盯上了,打定主意要来祸害了。
慕思自认性子冷淡,不喜与人太亲近,除了宁梵,可架不住一个大火球从高处滚滚而来,哪有功夫去管你的小心性。
连续几天的寒风刺骨,收尾阶段的细密微风把慕思从凄楚的冷宫赶到了香软暖阁里,她的亲戚终于快要走了。
肉身爽利,内心甜腻,慕思也就没想反抗,放任一把随她去了,反正闹一会就消停了。
宁梵看看慕思的手,板着脸,不耐烦的动了动脚,想去阻止李宝静的疯闹,慕思给他递了个眼神。
谁知李宝静不仅没有收手,还得寸进尺的要挠她的下巴。
慕思的下巴最怕痒,只要一挠就会浑身酸软难受,像千万条虫子爬在心尖上一样。
慕思一下站起来,拔高高度躲闪着,可谁让她在个子上先天不足呢,怎么也扒拉不开那只作恶多端的手,没办法只有逃为上策。
她抵挡着不安分的手防止它乱动,脚下也开始倒退,想要躲闪,谁知李宝静这个从不安套路出牌的邪恶少女竟然改变方向把双手伸到心口作势要袭胸。
慕思这下慌了,少女的羞赧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光顾了她一次,平胸也是胸呀。
她刹住车忙紧缩身体抱住自己,这样的安全是失去平衡的代价换来的。
眼见她要向后倒去,宁梵下意识的动作扶住了她的腰,她整个人贴到怀里,看着像是情侣间亲昵的拥抱。
少女柔软的身体猛面扑来,还慌乱无序的心跳隔着弯曲的消瘦的背传来,与自己沉稳中夹杂着一些浮躁的心相和着,谱成了婉转青涩的音符。
手下是温热无骨的纤细,调皮的发尾在脸上逗留了一会就跑开了,鼻尖萦绕着馨香的气息。
轻飘飘的,这是浮上宁梵心头的第一感觉,她太瘦了,像蝉翼华美的上好瓷器,轻易就会被折损消逝般。
看她低下的头,忽闪的睫毛在眼帘处投下叠影,脸上还有惊魂未定似的一抹白,糯白的贝壳牙轻咬在下唇上,娇弱又心折。
他缓缓的松开被丝绒挠过的心和手,摩挲着后退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珠凸起,牙齿和下颚在咯咯地打着架,全身的筋络参天暴起。
慕思定下心神,瞪了李宝静一眼,看到差点出了大事,她连忙双手合一买起惨来。
当感觉背后第一时间有人接近自己时,她就闻到了一种清冽类似于月亮的味道,是他的味道,记忆犹新,过鼻难忘。
她放任自己倒了下去,那人接住了自己,她撞上了背后的胸膛,紧实不瘦弱,腰的两侧被他的手握住,不知怎么被手贴和的皮肤处开始骤热起来。
她向前移了一步,回过身来。
“谢谢,疼吗?”有外人在,礼貌客套还是要有的。
当眼前的少女那双像汪着泠泠泉水的漆黑眼睛望自己时,他那要脱口而出的话就改变了模样。
“有一点。”
在她问话之前,宁梵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被踩了,感觉到疼那更是无从谈起。
“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看着对面面露愧疚还有一丝心疼,宁梵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他懊恼不已,脑袋发昏,心脏爆裂,连话也不会说了。
“现在不疼了。”木然恍惚间说了一句,人就跑出了教室。
不疼就不疼,人跑哪去了,还要不要考试了。
刚还闹腾的李宝静一头扎进了题海中,教室里唰唰的答题声不绝于耳,只留一个慕思盯着试卷发呆,拿着笔在手上打着转。
她是写还是不写呢,不写吧,时间已经过去20 分钟了,怕他一会来不及;写吧,怕他回来生闷气,毕竟一早就答应他,不值当为这和他再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