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现在最闲的就数慕思了,估计刚才他是在发短消息布置任务,慕思知道那是条进入工业园的必经且是最便捷的路了,可是黑脸男为什么会如此确信会有人从这条路上经过不顾危险的来救一个可能和他不太熟的女人呢?不知是什么缘由给了黑脸男这样的错觉,慕思闭上眼睛推演着过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耳边传来布料之间的摩擦声,大饼脸在转身,气流流动加快,有新的目标出现。慕思睁开眼睛,在高挑明亮路灯下,一辆汽车从视线里映出来,离得远了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不过确实是一个人。慕思去看黑脸男,他明显认真严肃起来,只是也只有这样,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下一步行动指示,慕思一时摸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窗外的风带走了尘土,留下了坚硬无用的小石子散落在路边,陪伴着飞舞的寂寞野草。
又有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你好,我的人看到了一辆车开了过去,请帮忙传达一下,希望那个开车的人把车停在工业区外,把钥匙扔了,自己走进去,至于走到哪去,我会另行通知。”
电话细细无声,接着就被挂断。
约莫过了几分钟,车上想起了电话的铃声,那是黑脸男的口袋里发出的,狡兔三窟,看来用在电话身上也是可以的。
估计是他们的同伙打来的,只说看到一辆车停下了,走出一个人,车钥匙也扔了,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远远跟着他,不要太接近,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电话,派个人拿着钥匙检查一下车辆,顺便把车子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就先这样。”
黑脸男旋转头部看了慕思一眼,那里有一丝怜悯和同情。慕思不明白他为何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一个绑架者对被绑架者,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样一个人,不过这也许可能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刀点。
车子开进了工业区,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一折三拐的在里面穿梭。眼看离一栋建筑物还有差不多500米的距离,慕思用力咬了一下牙,双手捂着肚子,双腿缠绕,佝偻着背,眼带难忍和羞涩的目光看着大饼脸隔着胶带呜呜喊,直到他撕下嘴上的障碍物。
慕思焦急地向前面开口:“先生麻烦你停一下车,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膀胱要爆炸了。你就看在我这一路上这么配合的份上,放我下去解决一下人生急事,我保证下去绝对老老实实,完事之后立马上来,以后也绝对不给你添乱,好好配合。”
看着她一脸急色难忍,况且想着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料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就停车同意她下去了,同时也让大饼脸跟了下去。
慕思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身体,小步急剧前进,迈过渣土,走到有绿色植被遮挡的地方停下,看了路边一眼蹲了下去。
大饼脸站在路边没有跟得太近,好歹是个女孩子又身无一物。慕思不好耽误太长时间,站起来往回走,深一脚浅一脚的,突然踩到一块石头脚下打滑倒了下去,坐在渣土上,手掌撑着站了起来。
尖锐的刺痛传来,渣土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刺入了手掌上的皮肤里。慕思忍着痛把它拔了出来,提溜着走到路边才把它扔掉,一脸愁忧的钻进车子,大饼脸在路边看了看才上车。
慕思在心里轻舒一口气,又极其慎重担忧的对开车的人说:“先生刚才的事多谢啦,不过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你看我刚才摔了一跤,也不知道哪个不道德人在这乱倒渣土,乱倒也就算了,里面还掺那么多的玻璃碴子,路灯照着上面闪花我的眼就不说了,还扎破我的手。你看我是一个外科医生,手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相当于第二个生命,这下划破了,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你说万一感染破伤风那我就完了,所以可不可以一会给点酒精什么的让我先简单消一下毒。”
慕思像是自言自语的絮叨打消了黑脸男心底的最后一点关于她突然下车的疑虑,一个外科医生的手如果废了,那她就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了,只能当一个普通再也不能普通的默默无闻的医生,多年所学付诸流水,怎么可能不会大失所态,与平时态度完全迥异。
车子驶进了一处院子,空旷无物。在一间宽阔的屋子里车子停了下来,后排的两人先关上车门下了车,留下开车的人,他们在车外站一会,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寥寥几句之后是停顿,换了一种语气继续,他打了两个电话给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是听取汇报布置任务,一个是制定路线故布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