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湘州夷人一边恨得赵旭咬牙切齿,一边又被他驱赶着下山,整村整寨往那蔺州境内而去。
“魏王,何不将人统统儿杀了,却要赶到那蔺州境内去?”
问话的是戚承盛,论身手在这魏军之中除了赵旭便是他坐二把交椅,只是论起谋略胆量来,他也要自觉逊赵旭一筹,这厢却是不知赵旭为何大费周张也要赶那些夷人下山去?
赵旭笑道,
“我军与夷人交手也有数月,你们都道这夷人骁勇,却是为何?”
“因他们生在这山林中穿山越岭,日夜与猛兽毒蛇为伍,与这穷山恶水之中求生存,世世代代下来自是天性造就了!”
赵旭点头道,
“他们依托这大山密林与我们周旋,男女老少便是几岁大的孩子也能提了柴刀砍人,这番出兵以来,却是令得我们损失不少兵士,他们所仗不过是世代居与此地,熟悉地形,了解地貌罢了,如今我一村一寨将他们尽数撵走,一把火烧了居处,令他们有家归不得,无房无产便是逃进了深山之中也要做个野人,又或是去往那蔺州平地去向刘肃寻麻烦。到时我瞧他们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赵旭坐在马上望着那山顶之上黑烟滚滚之处,冷然一笑道,
哼!刘肃,有你做初一便有我做十五,你不是想用我挡那夷人么?
现下我将这些夷人赶到平原之地去,他们便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夷人如那丧家之犬是见人就咬,你刘肃就是他们咬的头一个!到时我看你两头不顾,还拿什么去兴兵平叛,做你那皇帝大梦!
赵旭却还有后招未发,夷人如此悍勇若是能收到帐下便是一把好用的刀子,现下令得他们无家可归去向平原之处,待到与刘肃拼得差不多了,自家再使个怀柔之计,招了他们到手下,到时这些人锐气已失,桀骜尽丧,还不乖乖儿为他所用?
赵旭这厢定下计谋,便气定神闲的瞧着猎物一点点儿落入了早已预设好的陷阱之中,他一边指挥着大军在那湘州的大山之中清剿躲入深山之中的夷人,一边却将大量的铜矿、银矿、铁矿等收入囊中,自此坐拥大周矿产重地慢慢将大周朝命脉捏在了手中。
这样一来,他于各路叛军之中终是崭露了头角,如今大周九州叛军说起赵旭也要道是一个人物,而此时那大周皇帝刘暨,龙案之上也摆上了有关豫州叛军的奏折!
“咳!咳!咳……”
一旁的福明忙奉上了九仙玉露水,刘暨一口喝干了,又拿起来了奏折看了看
却只觉眼前发黑,字迹模糊看不清,将那折子啪一声扔到了书案之上,
“稚儿!稚儿!”
“陛下!”
莼妃自那屏风后转了出来,
“过来替朕瞧瞧这上头写了些什么?”
莼妃过来行礼道,
“陛下,这军国大事后宫不可涉入,稚儿不敢看!”
刘暨不耐烦道,
“不过叫你看看上头的字罢了,又不是让你替朕批红,不用担心!”
说罢将那奏折递了过去,莼妃无奈只得接了过来展开,将那上头有关豫州叛军的军报,逐字念了出来,刘暨听罢大怒道,
“那赵旭是个何许人也,竟是连下了我大周两州之界却是无人上报,若不是蔺州州府因夷人所扰派人详察,竟不知湘州已在他掌控之下了!”
那新派去的豫州州府被郑霖所杀之后,郑霖尽取他官符印信,每隔一段日子便以薜仕甄之名上报各类奏情,因着兵荒马乱,这些时日以来却是无人察觉,便是听说了那叛军之中有一个叫赵旭的在豫州,兵部行文下去责问,也被上报为山匪小贼,现下兵乱四起,一方毛贼虽杀总兵抢官粮比起郗崇道那一类的却是差远了,并未惹起各方关注,赵旭就这般悄悄儿便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壮大了势力!
而那湘州本就是夷人所辖,大周早已无力治理,待到那些夷人被驱赶到蔺州,这厢才惊觉湘州、豫州早已换了天!
刘暨听了军报心里是又气又急,豫州紧挨临州乃中原要地,湘州更是矿产之州,若是让赵旭将这两州握在了手中,进他可直捣京师,退他可隐入大山深处,手中有人有物又有财,便是雄踞一方也是朝廷的心头大患啊!
皇帝佬儿为了赵旭头痛着,那厢赵旭却是在那大帐之中端坐,亲卫在外头禀报,
“魏王,豫州有信到!”
赵旭放了手里的笔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