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赵旭这帮子兄弟见了林玉润都是恭敬有加,却从不称夫人,却是跟了曲老五叫嫂嫂的,现下里只是当着赵老夫人做面子罢了!
林玉润笑着点头道,
“潘师不用多礼!这厢却是老夫人到了城中闻听郑公与潘师贤名,特来相见!”
潘湘闻言忙躬身行礼道,
“老夫人谬赞,潘某不过行份内之事,何有贤名可言!”
那上头赵老夫人也没有想到潘湘如此年轻,又生得这般人材不由心下暗喜,瞧着倒是个好说话的主儿,这事儿应是有门儿!
当下笑道,
“潘小郎也不用过谦,我这到了豫州也有少有外出走动,今日里进得城来却是瞧着四处一派繁华盛景,百姓安居乐业,士农工商却是各司其职,一切井井有条,这都是二位的功劳!郑公与潘小郎确是大才!”
潘湘连称不敢,赵老夫笑咪咪瞧着他道,
“我瞧潘小郎这般能耐也是十分敬佩,我家中有一小儿,今年也是虚岁十二,自小聪慧过人,谦敏恭敬,实在是个好孩子!只是整日价关在家中养得半点儿世故不懂,这厢眼瞧着他大了,长此下去也不是正经事儿!我这处很是着急,也不知到何处寻访名师?闻得这城中有大才便自家坐了马车来,今日得见潘小郎果然是个人口出众的,不如便收了我那小儿做个徒弟,每日里跟着你端茶倒水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潘湘很是错愕,回头瞧了瞧林玉润,林玉润端坐在那处面上不显,心下恍然,
“我还道她要如何?却打得是这般主意!”
当下微微皱起了眉头,
大富人家最忌争产,大贵人家最忌争权,又富又贵的人家便是又争权又夺利
这厢赵旭却是才起了势头,赵老夫人这手便伸过来了!
若是真有一日坐上了那上头的位子,她岂不是想兄终弟及?
难道现下就打了这念头,便早早让赵庭融到这军中事务来?
也不能怪林玉润多想,实在是赵老夫一贯不喜赵旭,瞧不起他莽夫武人,如今瞧着赵旭声势正旺便又巴巴的把赵庭送到跟前来!
赵旭在豫州城时她怎不明着说,待到赵旭走却自家送上门来了!便是在她这当媳妇的面前,也没有明着说,却是待叫来潘湘才开了口,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将她的军么?
林玉润这厢还在思虑,那头潘湘是个人精,眼珠子一转便知赵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了!当下躬身道,
“老太君抬举潘某人了,潘某才疏学浅那里是教人的料,更何况潘某日常所阅军务之情实属机密,轻易不能让人触碰,潘湘跟前之人全是由魏王亲自挑选,如今魏王远征,潘某实在不敢应承老太君!”
赵老夫人听罢很是不悦当下道,
“什么机密不机密的,自家兄弟又不是外人,外人瞧得,自家兄弟便瞧不得的了?”
她这话却是有些得罪人,这不明着是讲潘湘么?
第二百零八节 天开
林玉润心下顿觉不妥正要开口,潘湘却冲她暗暗摇头当下又一躬到地道,
“老太君,潘某身受魏王重托,不敢有一星半点儿差池,二公子的事儿确是无能为力!前头公务繁忙还请老太君恕罪,潘某这厢告辞了!”
说罢弯着腰退到大厅门口,林玉润见上头赵老夫人立时变了脸,看样子气得不轻忙道,
“即是潘师公务多便不多留你了!”
忙起身福了一福,潘湘又冲她施礼转身便走了!
上头赵老夫人青着脸一拍桌子,
“这便是魏王手下之人?一个个如此不敬尊长,不是广纳贤才么?这魏军之中便尽是这样的贤才么?”
林玉润面上不显心下暗道,
“你老人家倒是说对了!”
这赵旭手下全是些直脾气的粗人,都是要顺着毛捋的犟驴,潘湘仗着一张脸好看,又兼整日里笑眯眯的,在这府上已算是人缘儿好的了!
你要试试其他将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明知你弄了小儿子来大儿子这处讨便宜,过来冲你老人家一通嚷嚷,只怕当时能背过气去!
林玉润心里想着上前道,
“母亲不用动怒,这些军中的汉子个个都是粗人,也不知进退,不懂规矩,说话是直了些!您老人家也不用与他们见气!”
赵老夫人很是不悦冲林玉润哼了哼道,
“他们是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么,为何不帮着劝上两句,庭哥儿可是雍善自家兄弟,那里有用外人不用自家兄弟的道理,你让他跟在军中多见多看多学,日后长起来也是雍善一大助力,总比万事交给外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