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珩有些失望,点了点头。
几人每日如此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就过了五日。这一天,马车“吁”的停下,谢茵以为到了今日要住宿的客栈,想不到清让说,“抵达南风郡了。”
谢茵大为惊异,“不是说十一日才能到吗?”
清让道,“走路的确要十一日,可如今咱们是乘车而来,时间自然就缩短了一半。”
谢茵“哦”了声,惋惜道,“可惜还要再等六天才到至阳之日。”临进房门前,谢茵问了句,“从这儿到奚山远吗?”
清让回答,“一个时辰就能到。”
谢茵惦记着女妖灵云,欣慰道,“那就好。十四日咱们一大早就出发吧。虽说蛇妖的同伴打不开收妖匣,可终究灵云与他非亲非故,我怕她落在怪物手里,有什么不测。”她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道长,一直不曾问你,那灵云究竟是个什么妖物?狐狸?鬼?还是什么怪?”
清让有些犹豫。
谢茵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试探地问,“怎么了?道长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乐珩悄悄道,“那灵云不是什么女妖,她是一只不完整的魄。”
“魄?!”
清让解释道,“你可知,人有三魂七魄。当人生时,这魂魄会紧紧依附在肉身之中。而当人走向死地,魂魄会一一离体。薛灵云...我曾私下勘探过她的灵台,其中确有她所诉的往事种种。”
谢茵吃惊道,“看来,果如她所说,她不是什么妖物,就是薛家小姐!”
清让蹙眉而叹,“可好端端的一位大家闺秀,为何会魂魄离体?”
谢茵犹豫地说,“也许,她是死了?”
“薛灵云的灵台之中,没有关于死亡的记忆。”
“那或许,如今我们见到的,是她的生魂?”
“我也是如此想。”清让道,“只是不确定她自己是否知道,这样脱离肉身多年,她的肉身有很大可能已经毁了。”
谢茵听的心乱如麻,同时明白了为何清让始终对灵云的身份一言不发。道,“道长暂且没将此事有告知灵云和齐钧彦是对的。等我们去薛家查探后,再说不迟。”
几人打算各自回房,忽然听得楼下一片喧哗,不由自主都往下看,只见客栈门口集了很多人,其中有个人大声道,“让让!都让让!”
很快有两个汉子抬着担架进了客栈大堂。担架上躺着个人,面目被汉子遮挡住,看不清是男是女。
乐珩随口道,“大概是有人突发急病吧,暂且抬进来救治。”
客栈老板也是这样想的。他慌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叫道,“哎!哎!你们怎么回事!抬个生病的人到我店里。我这儿是开门要做生意的啊。叫人知道可怎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灵云这个故事叫《离魂记》~
☆、鬼蜮
抬担架的两个汉子道,“都什么时候了,老板你还惦记着店里店里。”“就是,这人的脸这样白,你也发发善心嘛!”
老板听了,更觉晦气,“去,去,赶紧把人抬走!无端端的,别过了病到我这儿。”
其中一个汉子道,“放心吧,不是病,是丢了魂。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昏倒在奚山脚下。要不是我们兄弟两个今儿个路过啊,我看他,早没命了!”
老板的脸色缓和许多,撇撇嘴说,“必是听了传言,去登奚山找人的。既不是病,那暂且抬到我店里来吧。”走过去帮忙。
谢茵听闻“奚山”二字,大吃一惊,向前走了几步。换了个角度,那担架上之人的面貌一下清楚了,正是与他们五日不见的齐钧彦!
谢茵叫了声“齐兄!”奔下楼,拨开看热闹的众人。
担架旁的汉子见状,问,“姑娘认识此人?”
谢茵忙道,“这是我的友人。”
汉子松了口气,“正好我们兄弟俩有事。既如此,就将他交给姑娘了。”
谢茵谢过,等他们走后,摇撼着齐钧彦,“齐兄!醒醒!”
齐钧彦仿佛听不见,沉沉睡着,脸色苍白如死。
谢茵又欲再叫,清让走了过来,制止了她的呼声。他沉声说,“齐钧彦的魂魄不在体内。”
三人将看热闹的人群驱散,扶着齐钧彦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