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万述判的加入,诸多不便。不仅要一直装傻,每当我想靠近司十雨时,他总会横叉在我们中间,然后恶狠狠的瞪着我。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病毒一样,满脸不屑与讽刺。这种表情是我专用的,不知道吗。走着走着,我故意窜在他身前,自己绊脚挡了他一下。他便只走了半步,正好踩在金灿灿的狗屎上。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伸手拉住我的领口就将我悬空提起。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大娘说踩了狗屎会有财运的!太子殿下是要发财了!”司十雨在一旁捂着肚子憋笑看戏,“发财?那我也让你发发财!”“救命啊!救命啊!”万述判硬是用蛮力,拽着我的脚去踩屎。怎么会有这种人,不按套路出牌,连呆子也不放过!踩了屎后,他一把将我砸在麦穗堆上。司十雨满眼泪花的伸手来拉我。“我头一次见他一日之内能有这么多表情,干得漂亮。”他事不关己,不痛不痒的还嘲讽我。“我觉得侍卫哥哥分外眼红,我们应该让他也敛点财。”万述判头一次和我心领神会,我们一人架起他一只胳膊,低着头满世界的去寻找,下一坨屎。
或许,司余佑说的,也不全对吧……
☆、第八章
最近总会莫名不安,半夜从睡梦中惊醒。梦见自己满脸是血,面目全非。原来这种预感并非空穴来风,洗漱时发现脸上多出了很多细纹,并且这些细纹下影现这更浅一些的新肤色。估计是这副面具到了使用期限,要开始掉落了。我只知道这付面具的主要材料是一种名为无鳞仔的鱼皮,和一种叫重凰鸟的鸟蛋粘膜。且这两种东西极其稀有,凭我一己之力肯定是找不到的,只能求司余佑了吗……
我在信笺上写下这两样物品的详细名称,绑在他常用的信鸽脚踝上。信鸽展翅朝远处头也不回的飞去,这算是他要我做事的酬劳吧。他从未令我失望过,第二日就有了音讯。我用丝巾暂时遮住脸,到我们时常见面的秘密竹林里等候。“又不是没见过,我已经习惯不会再吐了。”论讲理的话,司十雨会长篇大论嘚啵嘚啵的给我喂鸡汤,展开洗脑工作。万述判会直接用武力解决。而司余佑,他比我更讨厌从不讲理且自傲毒舌。
和他较劲惹他生气是我此生志愿,只可惜从未成功过。“找到了吗?”他将手中的金线纹路包袱扔给了我,我掂量掂量,这里应该值不少钱,更费了不少的精力和人脉。“你要这些做什么用。”我用余光瞟了他一眼,把包袱扎好。“这和你交代的任务毫无关系,你可以放心。”“看来……我还有很多不了解你的地方……”他缓缓走近,用纤细的玉指勾起我的下巴,与他对视,深不见底犹如一潭深泉的眼眸,差点快被吸了进去。
我打开他的手,别过头去。“你认为,我与你之间只是利益关系?”我丝毫不用考虑便开了口回答:“不然呢。”他眉头一蹙,眼底难得的闪过一丝不明的落寞,但快得让我觉得是自己眼花产生的错觉。转而他痞里痞气的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不,不是。你,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以后,永远……”隔着面纱。唇瓣上一阵湿热划过,就像是个恶作剧不带丝毫情色。“喂!你!”他向后一跃,我正准备扔包袱去砸他,他立即笑靥如花的转了个身。“里面的东西可是很难找的哦。”“啊~”我只得在原地大喊着跺脚,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竹林深处,漫出我的视野。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心跳。也是,心不跳不就死了吗。可是,为什么会跳得像撒欢的野兔一样……
前几日还好,这次一抹脸假的肌肤直接绽开,就像是被暴晒后蜕皮一样。而这付新面孔,呵必死无疑。跟我那逝去的亲母没有十分,也有个八九分相似,和原来根本不是一个画风啊!照野天的套路,暴露了隐藏的真相以后,估计会凭着这张脸硬塞给某个富商或地方官员。如果在暴露了智商,还没等野天给我送去宫里争宠,就会被三位姐姐和后母们给弄死。
听说当年贩卖这幅面具的江湖术士在黑市里置了个铺子,找到他问题就应该不大了。我翻出这么多年偷藏起来的私房钱,带着司余佑给我寻来的两样物件只身前往,这司百京城夜里最鱼龙混杂,充斥着深不可测的黑岭街。此处是公认的黑市,正经人家闻其名都会绕道而行。对于需要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或物,这里就是个好去处。这里黄赌毒全占,虽做的都是些黑道生意,尺度却一直把握得很好。加上当地官府也受了不少利益,就一直留着这颗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