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宫雅兰没忍住轻呼了一声,作为一条被殃及的小鱼,她对于整个事情都是雾里看花,但并不妨碍她那颗寻求真相的好奇心。夏家的两姐弟对班久宇的敌意是真的很明显,不过在她的记忆之中,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跋扈的,夏家姐弟之前也没少往学校里跑,与班久宇碰面时也只是很平常的陌生人态度,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的目光与注意力仅仅是聚集在安洛一个人身上的,从时间上梳理一下,变化是从班久宇请病假之后开始的...宫雅兰的眼睛亮了亮,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不过现在不是由宫雅兰来编排脑内剧场的时候,班久宇咳了几声,半阖着的眼睛闭了闭,尽力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一些。他的指尖碰了碰安洛还环着自己腰身的手,遮掩的西装外套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来,班久宇偏头,灰眸冰冷而犀利地落在了自诩为正义化身的夏世身上,“无知者无畏。”
他嘲讽语气全开,夏世正视着他的眼睛表情都空白了好几秒,不自觉地后退了好几步,显然是被班久宇脸上的惨状吓到了。随后又回味过来班久宇话语里的挑衅,夏世的脸又憋红了,“你别想用苦肉计来迷惑安姐姐!”夏世鼓着脸,走到安洛的身边,把手腕上的勒痕显露出来,他还偏了偏头露出了自己略微红肿的脸颊,又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与腿上的青紫,神色委屈,“即使是在安心武馆里我也没有被这样虐待过,就是那个坏人,不仅偷拿我们家的东西还指使人打击报复我。”夏世抱住安洛的腰,把她往远离班久宇的方向拖了拖,就像当初从医院里醒来第一眼看见救命恩人时那样把脸埋进了安洛的怀里,“安姐姐,我没有骗你。”他的声音闷闷不乐,“我早就知道了,他是想要破坏我们家庭的人。”
安洛一时无话可说,身子微僵,夏世已经不是当初救下来的那个小孩子,这段时间个子疯长,初初有了大人的模样,被他这样抱着总是不如之前那样自在。然而对于自己救下的孩子,安洛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保护欲与责任感的,忽略掉那点怪异的感觉,安洛如同从前一般拍了拍夏世的背,语气温和,“长大了就别撒娇了,详细说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吧,你的事情应该和班久宇没有关系,不要随意下定论。”
“不要维护他了,安姐姐,你是站在谁这边的!”夏世猛然抬起头,眸子黑亮,“父亲和妈妈提出离婚了。”夏世扭头看向班久宇,“当初那起绑架事件你也知道的吧,夏空存、哥哥。”夏世一字一字的念到,他嘲讽地加重了哥哥一词,“我看见你进去那个父亲从不让别人进去的房间了,那个房间到底有什么让你们这么宝贵的...”夏世声音低了下去,变成了喃喃自语,他放开了抱着安洛的手,正视着班久宇的脸,忽略到那些碍眼的红疙瘩,班久宇的眉眼确实和他的有几分相似,果然他们都是父亲的孩子。
许久不曾听见过的名字令班久宇皱了皱眉头,他对于夏世的质疑不置可否,目光却是在安洛的脸上转了转,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胖乎乎的穿着公主裙的小矮子围着自己一口一个‘夏空存哥哥’场景,表情缓和了一些,他走过去牵住了安洛的手,“我只拿属于我自己的,从来不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隔开了夏世和安洛的距离,“还有,我的名字是班久宇,以后也只会叫这个名字。”他捏了捏安洛手软乎乎的手心肉,“还在发什么呆。”
安洛从晕晕乎乎的情绪里清醒过来,刚才班久宇的话就像是宣示主权一般令安洛这个从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心脏又碰碰地跳得失了常,好在她的面部表情并没有显露出太多情绪,“夏世,先别闹小情绪了,大家都是受害者,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看见夏世少年那一脸阴郁,安洛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不知道你和夏菲碰面了没,我们是为了救你们才进来这个仓库的。”“哼”夏世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安洛的解释,“到最后你们还是我救的呢!”
安洛被噎住了话,其实她也觉得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的?”“菲菲姐说的。”夏世面色不虞,却还是回答了安洛的提问,他低着头心情很不美丽还很委屈,他丢下自己的亲姐姐跑过来救安姐姐,安姐姐却还要站在别人那边,夏世少年在心里碎碎念着,对于班久宇的记恨又添上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