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慕容皓问道:“那你说说,我把虎符放在哪里了?你能那么容易就翻出来,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苏紫凝没想到大帅会这么问,她确实不知道虎符藏在哪里了,该怎么回答呢?只能不说,反正其它的理由都合情合理,唯独这个不知道,不说也罢,她打定了主意,于是坦然说到:“大帅,您放虎符的地方‘你知我知’,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反正叛国的罪名我都认了,难道还在乎这点儿小事吗?我是不会当着您的书记员说的,您就不必费心了……”
慕容皓叹了口气道:“王妃娘娘,你理由说的确实合情合理,我也挑不出毛病,但我就是不信……您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死罪,今夜您一旦认了,就是王爷回来也救不了您,他官职再大,也大不过国法,您会被处以极刑……您大好的年华、青春美貌,不要就这么轻易断送了……您要想清楚……”
“大帅无需多言,我已经想清楚了!”苏紫凝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慕容皓相信他的话,玉儿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王妃娘娘……我再说一遍,您的理由听上去貌似有些道理,但我总觉得还不至于,林王爷只不过没跟您‘圆房’,但我听说这几日在这大营里,他每日都跟您同榻而眠,小夫妻的房内事,我这老人家管不了,但我总觉得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您不至于要置他于死地,何况,兹事体大,一旦被他发觉,用家法就可以随意处置您,用不着国法,到时候您父亲纵然位高权重,也护不了您……”慕容皓继续劝道。
“大帅的好意,紫凝心领了,只是女人家就是心眼儿小,我也不能免俗,我就是恨他,想报复他才做下这等错事!”
“王妃娘娘,以我对您的了解,您不是一个糊涂人,或者说您不至于分不清‘孰重孰轻’,为了闺房的恩怨,就把天下万民、江山社稷拱手送给敌人?这不像您,虽然我与您素无深交,但宰相府的千金之女早已威名远播,您爹爹经常跟同僚夸赞说,他的长房长女苏紫凝远盛儿子百倍,若身为男儿必能封王拜相、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福泽百姓,即使您身为女流,心胸抱负也远强男儿百倍……怎会就这么一时糊涂,做下这等错事?我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慕容皓叹息道。
“大帅高看我了,我一介女流,本来就目光短浅、心胸狭獈,只不过面子上总要装装样子,毕竟我是宰相之女,王府正妃,但实际上我就是这样一个善妒、爱报复的女人,如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只求王爷看在跟我爹爹同朝为官、交情尚好的份上,给我个痛快,紫凝若泉下有知,必然感念您的大恩大德!”苏紫凝说得心胸坦荡。
“也罢……”慕容皓叹了口气道:“我找不到驳斥您的理由,若说你是为了保护那个小丫鬟,根本不可能,你们身份悬殊,您再心疼她,也不至于用自己的命去换,何况您一旦认罪,必会波及您的家人,我虽能保证你父不受牵连,但他的女儿犯了‘叛国之罪’,从此在朝堂之上他就再也抬不起头了,您母亲养你二十多年,如果知道您惨死,必会伤心欲绝,林萧然本来跟您父亲是翁婿关系,也会因您而反目成仇……”
“紫凝明白!”
“今夜,我劝您还是想清楚,一旦签字画押,虽然能保陌如玉不死,但是过不了几天,您就要死了……您想好了吗?还要认罪?还要签字画押吗?”慕容皓仍不死心,最后规劝道。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于心不忍,反正面前的这个弱女子让他心怀恻隐,怎么也不忍心就这么判了她极刑,他其实很愿意她翻供,把罪名推给那个小丫鬟,那么,自己今夜就可以处死陌如玉那个小丫鬟,平息民愤,不至于引起‘兵变’,等过几日王爷回来,也就大事化小了,他们不予追究,也没人敢怎样反对,所以他一直试图劝说苏紫凝不要认罪,但不知道这王妃今天吃了什么迷魂药,就是不听……
只听苏紫凝幽幽地说道:“我想好了,偷虎符叛国的是我,陌如玉并不知情,拿口供来,我签字画押!”,苏紫凝心道:大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却不知道陌如玉在我夫君心目中的分量,紫凝死了,我夫君不见得会死,但玉儿死了,他的心就死了,也就活不长了……我今天救的不仅是玉儿,还有我的丈夫林萧然,而这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也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