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胭脂俗粉,如何能与皇后想比?”
现如今,景澜对后宫里的女人真是半点儿都提不起兴致来,以前还会看在景荣的份儿上去毓华宫坐一坐,可知道了景荣是个痴儿后,便连再看景荣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了。
景澜又站了许久,心底盼着有一日陆紫清能够放下过往,还愿再给他一次机会,走出这凤仪宫,但两年的时间里,景澜每每都是失望而归,直到现在,已经是不再抱着什么念想了。
“回去吧。”
景澜刚要转身离开,就瞥见了凤仪宫大门前出现的那抹身形,正是陆紫清身边伺候的司竹!
景澜脚步一顿,吩咐一旁的吉安道:“你过去看看,可是凤仪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吉安领命过去,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禀报给景澜道:“回皇上,是皇后娘娘今早着了凉,头疼的毛病犯了,司竹姑娘正要去太医院请太医。”
“皇后病了?”
景澜一皱眉,快步走到了凤仪宫门前,刚想要进去,却又止住了动作。凤仪宫一直没有人守着,但整个皇宫却无人敢闯,景澜也有很多次想不管不顾的走进去,却一直都不敢踏出这一步,他怕见到的还是陆紫清满带憎恶的神色。
司竹见了景澜,有些不情不愿的跪地行了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景澜没有追究司竹的不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陆紫清身上“皇后怎么会突然头疼?现在怎么样了?”
司竹垂着头翻了个白眼儿道:“皇后娘娘这是老毛病了,以前就也有过,生了长公主后就发做的更厉害了,今日有些着了凉,就犯病了,现在的情况……算不得太好。”
景澜一听,直接跨步进了凤仪宫,司竹也只是在他身后瞪了瞪眼睛,没有出声阻拦。司竹有些不明白陆紫清是怎么想的,离开了景澜,这两年过得不也很好么?又何苦再回到景澜身边受罪?
吉安跟着景澜就要进殿,司竹忙眼疾手快的将人拦了下来道:“吉安公公就不要进去了,皇后娘娘好不容易肯放皇上进凤仪宫,吉安公公又何必上前打扰?”
吉安惊道:“司竹姑娘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是特意引皇上进来的?”
“那是自然,我一个做奴婢的,没有皇后娘娘首肯,怎敢私自放人进来?皇后娘娘知道这两年皇上总会守在凤仪宫外,唉……娘娘又是个心软的,公主的事情慢慢放下了,也就原谅皇上了,只是憋着口气,不肯主动去见皇上罢了。”
“这还真是件好事情!”吉安高兴道:“皇上这两年一直心念着皇后娘娘,两个主子的心结解开了,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就有好日子了。”
先不论吉安现在有多激动,另一边,景澜走进了寝殿内,殿内的烛光有些微弱,只隐约能看见床帐后那靠坐着的身影。
景澜站在原地不动,不敢上前去打扰她,到了最后,反倒是陆紫清先开了口。
“皇上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坐坐。”
景澜心下一动,缓步上前,一手捞起了一侧的床帐,就见陆紫清正单手支着头,笑意温柔的看着自己。这副情景,与景澜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没有严词厉色的质问,也没有从前的绝望悲凉,那样子,就像是两人之间从没有任何矛盾一般。
“……”景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样笑着的陆紫清,反倒觉得不自在。若是陆紫清骂他两句,打他两下,或许他反倒能舒服些。
“司竹说你头痛,朕便忍不住进来看看……既然你没什么事,朕……这就离开。”
“站住!”
陆紫清开口叫住了景澜,看着他的背影道:“怎么?皇上不敢见臣妾么?”
景澜从来就不是个糊涂的人,只看陆紫清这反常的样子,就知道陆紫清怕是别有目的。现如今前朝的局势瞬息万变,民间有了他当初谋朝篡位的传言,朝中景越的人脉更是与他分庭抗礼,这个皇位,坐的并不稳当。最重要的是,凭着陆紫清对他的恨,原也算是他身边的一大威胁,景澜心里虽清楚,却偏偏对陆紫清生不出半点儿防备。
“清儿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朕说。”
陆紫清笑了笑,起身走到景澜的身后道:“臣妾今日听闻,太医诊断了荣郡王是个痴儿,可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