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清睁眼瞪了景澜一下,娇嗔道:“臣妾与她们吃醋做什么?臣妾只要看好皇上就是,皇上不想跟她们走,谁还能强迫皇上不成?臣妾日后,只会与皇上置气。”
陆紫清这略显泼辣的模样看的景澜有些心猿意马,大手抚上陆紫清的腰身,有意无意的撩拨着,直到陆紫清被他弄得身上发痒,才拍开他的手道:“皇上别闹,这是在外面,叫旁人知道了,臣妾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景澜知道自己孟浪了,强压下心里的邪火,哑声道:“等到了晚上,朕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一路颠簸的到了围场后,陆紫清有些头疼,便先在搭好的王帐里歇下了,景澜安顿好陆紫清后,就先出去处理些事情。
陆紫清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个多时辰,再醒来时,景澜还没有回来,陈姑姑见她醒了,忙端了盏茶过来道:“娘娘喝口茶,醒一醒神,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陆紫清接过茶抿了一口道:“皇上去哪儿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娘娘歇下后皇上就走了,直到现在也还没回来,可要奴婢去外面找一找皇上?”
“不必了。”陆紫清站起身道:“本宫还是头一次来这里,陈姑姑就陪本宫出去转一转吧。”
“是。”
陆紫清扶着陈姑姑的手出了大帐,鼻翼间就充斥着一股草木的味道,倒是叫陆紫清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皇室秋围的围场是一处离京城不远的山林里,成年都有军队把守,只供皇家使用。山林外围只放养了些狐狸,麋鹿,和野鸡野兔等没什么太大攻击性的野物,只要不深入山里,是没什么太大的危险的。
陈姑姑有些怀念道:“奴婢记得,娘娘骑射的技艺,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同您舅舅学的,过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娘娘忘没忘。”
陆紫清想着想着,也笑了出来“舅舅当时最疼本宫,特地给本宫做了个轻巧的小弓,本宫做的不好,也从不会训斥本宫半句,若不是外祖父严厉,时时在旁边提点着,本宫怕是学不会了。”
陆紫清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早就没了当初弯弓射箭磨出来的茧子,低声叹道:“本宫这双手,有多久没有碰过弓了?现在,怕是都拉不开了吧。”
每每回想起往事,陆紫清都会觉得自己太过多愁善感了些,斯人已逝,想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皇上不是说过,这次围猎,要教皇后娘娘骑射么?娘娘到时候也可以好好玩儿玩儿,就不要多想了。”
陈姑姑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将陆紫清当成了当初那个娇纵任性的小姑娘,很想抱着她安慰安慰,却还是在最后回过了神来。陆紫清如今的身份早就不同了,她是皇后,是不需要她这个做奴婢的去同情怜悯的。
陆紫清看着营帐里来来往往规整东西的奴仆,开口问道:“同行的世家贵族们,都安排妥当了么?”
“帐子都分好了,只是有一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陆紫清停下脚步道:“说。”
“按理说,那些夫人小姐们,本该在安顿好后先来拜见皇后娘娘的,只是……您睡着的时候只有安老王妃来过,其他的人,都直接去了皇贵妃那里。如此行事,怕是没有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陆紫清听了,却没有太过恼怒,淡淡道:“这两年的时间一过,怕是宫外的人都忘记后宫里还有一个中宫皇后了,薛贵妃最会做人,又一直都掌管着宫中的事物,自然比本宫更得那些人的尊敬。”
“那皇后娘娘是打算就这样忍下来?”
“本宫为何要忍?”
陆紫清眼中闪过精光,若是以前,陆紫清可能因着性子寡淡,不想惹是生非,对这种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下来了。可如今,她本就是要将景澜的前朝和后宫搅个天翻地覆,又何必要忍?
“皇贵妃怕是太得意了,得意的将宫中的礼数都给忘光了,不敬皇后,便是德行有失,单就这个罪名,就足够本宫追究她了。”
陆紫清没想要借着这个由头将皇贵妃如何,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凡皇贵妃服软认错,自己再继续追究下去,难免会落个容不得人的罪名。可就此打压一下皇贵妃的气焰,却是可行的。
“一会儿皇上回来,陈姑姑记得将这件事同皇上说一下,至于分寸,陈姑姑该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