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瑾见她说的越来越过分,脸色也沉了下来,低声呵道:“你闹够了没有!他们送来的女人,我也不好直接就扔出去,都放在了后院做使唤丫鬟,你这是闹什么!再闹,就回京去!我这里还有正事要办,没有闲工夫来哄你!”
南知薇见他生气了,稍稍熄了火,也不哭了,只低声呜咽着,也不敢说话,像个小鹌鹑一样窝在陆思瑾的怀里。
每每她这副样子的时候,陆思瑾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都消失无踪了,无奈的拍着她的后背哄道:“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都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你如此随便猜疑我,在我面前无理取闹,难道我们要这样吵上一辈子?”
陆思瑾也是觉得心累,南知薇纯真可爱,就是太没心机了些,喜欢缠着陆思瑾。陆思瑾虽也不厌烦,但这样无礼取闹的次数多了,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那几个女人,是徐州的巡抚送来的,我在这里也不是在京城,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强龙不压地头蛇,一开始总要给他几分薄面的,这才将人留了下来,但你可有见我多看她们一眼,或是碰她们一下?”
南知薇静下心来想一想,确实是没有,自己来了徐州的这段日子,陆思瑾光是哄着她,就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几乎日日都与她在一起,哪里有时间去外面找女人?
可是,自己没看见的,不一定是没有,男人哪有不爱偷腥的?就连自己的父亲,对母亲那么好,可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一个妾室都没有,保不齐,陆思瑾也是这副德行!
“可你若心里没鬼,为何我来后,你就将人都给藏了起来?若不是今日我看见了,你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你说你没碰过她们,我才不信你这番鬼话呢!”
“……”
陆思瑾现在算是恨死了那个无事生非的女人了,这事情实在是怪不得他。当收到苏文卿的消息,说是南知薇要过来找他的时候,陆思瑾就叫府里的管家把徐州地方官员送来的女人都关在后院里了,虽然他连看都没看过那些女人一眼,但南知薇磨人的能力,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要是叫她看见了,怕是府内就不得安宁了。
可是那些女人里,总有几个不安分的,知道陆思瑾身边有个特别得宠的小丫鬟,就以为陆思瑾也不是完全不近女色的人,趁着家奴看守不严的空档,偷偷跑出了院子来,穿的花枝招展的,在南知薇面前自称是他的姨娘,这一下子,南知薇算是闹开了。哭了整整一夜,直到现在也不得安宁。
陆思瑾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衣服,只怕南知薇哭坏了眼睛,忙发誓道:“我真的没有碰过她们,若是我碰了她们,就叫我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这样,你总是信了吧?”
陆思瑾的眼神既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这小女人有时候真是烦人的很,但偏偏,他就是喜欢上了,再泼辣,也只能咬牙忍着,自己的女人,总要自己来疼。
南知薇一愣,听陆思瑾发了这样的毒誓,也知道陆思瑾是一个重信用的人,突然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从京中出来的时候,哥哥就多番叮嘱过,来了这里后,不要给陆思瑾添乱,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听他的话……可想一想这段日子,陆思瑾几乎放下了手头里所有的事情来陪她,她还总是无礼取闹,这样下去,陆思瑾早晚会烦透了她吧?
南知薇想着想着,不免有些后怕,又趴在陆思瑾的胸口上哭了起来。
“怎么又哭上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陆思瑾手足无措,只能不断拍着南知薇的后背,安慰着她。
“没……没什么……是我……是我太过份了,我不是要逼着你发毒誓的,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陆思瑾有些无语,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南知薇的眼泪是永远也流不完的,高兴过了头会哭,伤心也会哭,生气会哭,气消了还会哭……
“好了,薇薇不哭了,是我瞒你在先,是我错了,都怪我,日后,我再也不会瞒你什么了,莫要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哭坏了。”
陆思瑾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在想,以后要瞒什么,定要瞒得死死的,万不可叫南知薇有所察觉,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闹。陆思瑾小时候都没有这样哄过陆紫清,也是陆紫清从小就不太爱缠人,无论在谁面前,都显得特别乖巧,就算使些小性子,也是懂得见好就收,绝不会胡搅蛮缠,比起南知薇来,陆思瑾只觉得,实在是省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