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看着景瑄睡得香甜,便将景瑄递到了乳母的怀里,沉着脸道:“回宫!皇后遇险的事情,朕要亲自来查。”
景澜走后,行宫里便也跟着沉静了下来,陆紫清正做着月子,当初因为难产的缘由,更是剪开了宫口,如今下体一片撕裂的疼痛,叫她躺在榻上连动都不敢动,就连如厕都要司梅和陈姑姑在一旁照应着。
这一夜,陆紫清的寝殿里又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这人正是离坼,陆紫清见了他,不免目光一黯道:“祁阳王现在,出入本宫的寝殿,还真是越来越随意了。”
离坼一掌劈晕了在殿内守夜的司梅,无所谓的笑了笑,四处打量了一番道:“怎么?夫人刚生下来的那个小崽子呢?本王这不是知道夫人刚生了一个儿子么,本王这个当爹的,总要过来看看的,不是么?”
陆紫清冷嗤了一声道:“本宫的儿子,只怕王爷受不起这一声爹。”
“夫人这句话,本王可就不太爱听了。”离坼轻笑道:“看夫人的样子,对那小崽子可不算是太亲近啊,刚生下来的儿子,不放在身边好好疼着,你这个做母亲的,也实在是有些太过无情了些。”
“本宫怎样行事,还不用王爷来教。王爷还请快些回去吧,本宫身子不舒服,没空陪王爷闲扯。”
离坼走到了陆紫清的身边,见她神色确实不算太好,想来是刚刚生产完,身子还没调养过来,认真道:“本王听说你出了意外,险些难产的事情,真的是吓坏了。皇贵妃这么简单的算计,凭着你的精明,不该如此的。”
陆紫清无奈道:“是本宫太过大意了,百密一疏,幸好现在没什么大事。”
离坼看着陆紫清不再鼓胀的肚子,倒是觉得顺眼了许多,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小巧精致的吊坠,放在了陆紫清的手中道:“这是我西凉国的风俗,但凡有人家产下了男婴,就要用雄鹰的骨头打磨成一个吊坠,佩戴在身上,既可保孩子平安,又是期望着他日后会像雄鹰一样,英勇无畏。”
陆紫清细细一看,就见那形状正是一支笛子,便也收了下来道:“祁阳王来本宫这儿,还真是为了送礼的?”
离坼摇头道:“还有一件事情,父皇前几日传信给本王,西凉国已经准备再次起兵,攻打大靖边境了。”
陆紫清对此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现在的西凉王好大喜功,以为手握着十座城池的布防图就可以与靖国抗衡,也实在是太不自知了些。
“本王给父皇的布防图,有一个是真的,其他九个,均是假的。”
陆紫清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想要坐实了临安候通敌的证据,最有效最直接的,就是边关战役的一场惨败,只有那样,配上陆紫清给临安候准备下的证据,才能叫景澜深信无疑。
“这件事情,王爷做的很好。”
“父皇安排过来刺杀你的人,本王已经在暗中尽数帮你除了,你不用担心什么。”
陆紫清没什么诚意道:“那本宫就先谢过王爷了。”
离坼又道:“两国开战后,我在大靖的地位,便会更尴尬几分,想来,在这里,本王也待不了多久了。”
陆紫清没听出离坼言语中的留恋来,只道:“那本宫就先恭喜王爷了,王爷很快便又成了自由之身了。”
离坼早就知道了陆紫清的无心无情,也没指望着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便又故作轻挑道:“怎么样?夫人可有意愿,跟着本王回西凉?只要夫人愿意,等本王日后夺得皇位,定会立你为后,叫你享受在这大靖得不到的至高无上。”
陆紫清没有半分心动,只淡淡道:“都是皇后,大靖的,西凉的,又能有什么分别?王爷莫要再逗弄本宫了。”
“怎么会一样呢?”离坼捏着陆紫清的下巴,叫她看着自己道:“夫人若肯跟着本王回去,本王会帮你吞并了大靖,灭了大靖的皇室,彻彻底底的为你报了林氏一族的血仇!如何?”
陆紫清神色不变,丝毫没有受离坼的诱惑“这事情,不用祁阳王操心,本宫自有打算。”
离坼有些失落,陆紫清的屡次拒绝,叫他尝到了几分失落的滋味,这种感觉确实不太美妙,但离坼却不想叫陆紫清发觉,总觉得大男人要是为了一个女人而神魂颠倒的,总是要被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