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见她如此,也没有多计较,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道:“起来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都清楚,本王的府里,只会留下识时务的人,不要存什么其他的心思。”
如侧妃有些单薄的身体一颤,听着景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那高傲冷漠的背影,眼泪却也只能往肚子里流。
“侧妃娘娘,地上凉,您快起来,奴婢扶您回院子吧。”
……
随后的这些日子,前朝后宫都还算安静,景澜每日里都会去行宫看一看景瑄,却是从没敢进去见陆紫清一面,每每都只在寝殿的门外徘徊,在要踏进去的时候,默默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景澜的这些表现,自然都一五一十的传到了陆紫清的耳朵里,只是陆紫清却并不愿意理会他,只装作看不见,听不见的样子,安安静静的缩在寝殿里养身体,就连景瑄,也只有每日早上被乳母抱过来请安的时候会远远的看上一次,却从不肯伸手去抱一抱他。
陈姑姑对陆紫清与景澜的这种相处模式有些无奈,可陆紫清的脾性她却是如何也劝不了的,只能跟司梅瞒着陆紫清,轮流去照顾景瑄,倒也将景瑄早产的亏虚慢慢补了回来。
而景澜这边,对上一次陆紫清遇害的事情并没有放弃追查,过了八天,派去查临安候府的影子前来景澜面前复命道:“禀皇上,属下没有查到临安候刺杀皇后娘娘的证据,却是查到了临安候与西凉国往来的信件。”
“什么?”景澜大惊,身为大靖的侯爷,竟然跟西凉国暗中往来,这其中,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给朕拿来!”
影子将装着密信的匣子呈到了景澜面前道:“这是属下在临安候府的一处密室里找到的。”
景澜拆开了一封,上面就只写着几个字,却是叫景澜的面色阴沉无比。
“帝崩于彰华宫,皇三子景澜无诏继位,内乱重重!”
景澜咬牙切齿的读了出来,冷笑道:“好一个临安候,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久!真当朕是傻子不成!”
景澜心中的怒火半分都压抑不住,通敌叛国!谋害皇嗣!他继位以来最为倚重的大臣,竟然是西凉国的细作!这是何等得可笑?这就是奇耻大辱!
“影卫听令!拿着朕的御令,带上一千禁军,连夜查抄临安候府,临安候府九族之内的所有人,通通打入天牢,所有胆敢反抗者,直接杀无赦!都给朕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是,属下领旨。”
这一夜,注定了会不平静,当无数的火把照亮了临安候府的上空时,不仅惊动了府内的人,更是惊动了整个京城。京中谁人不知道,临安候是景澜最信任的大臣,当年景澜继位时,就少不得临安候在其身后扶持,可谓是从龙之功!可今日这阵仗,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景澜要对着临安候下手了?
“皇上有旨,即刻查封临安候府,所有人压入天牢候审,胆敢反抗者,杀无赦!”陆思瑾作为禁军的统领,拿着景澜的御令高声下令后,便朝着身后挥手道:“来人!把府门撞开!”
“是!”
陆思瑾坐在马背上,目光沉静的看着眼前得情势,却没想到,禁军还没有撞门,府门就从内被打开了,临安候只披了一件衣服就走了出来,显然是被人吵醒的,见到外面这阵仗,怒声道:“放肆!陆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本候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口册封的侯爷,陆将军这半夜带兵包围我临安候府,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么!”
陆思瑾见他死到临头还一副强硬的模样,不由冷哼了一声,拿出御令道:“临安候仔细看看,这御令上的如朕亲临四字,侯爷可还认得吧?”
临安候脸色灰败,跪倒在了地上,其实早在听到府外的动静时,临安候就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了,此时面对着千百名军士泛着寒光的刀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束手就擒。
“侯爷到还算是识时务。”陆思瑾将御令收了起来,吩咐道:“来人!都给本将拿下!府中大大小小所有人,一个都不准给本将放过!拒补者,杀无赦!”
“是!”
转眼间,临安候府内便满是妇人的惊叫声,陆思瑾亲自拿着薛氏一族的族谱,逐一清点,不肯放过一人,算上奴仆,这一夜,足足便抓了四百八十九人!
陆紫清也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此事的,还没等陆紫清说什么,陆思瑾便已经主动找上了门来,兄妹两人摒退了所有的下人,这才听得陆思瑾沉声问道:“临安候府的事情,你与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