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奴才这就去!”
景澜脑中尽是一片混沌,景婳的样子,他一直都没有忘记,那是他最喜欢的孩子,当初陆紫清在景婳死后失了理智,还是景澜在陆紫清晕倒后将景婳的尸身从凤仪宫抱了出来。
景澜当初足足抱着景婳的尸身两天两夜,最后才亲自将景婳送去了皇陵,看着自己的女儿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木内,那种感受,景澜现在都难以忘怀。
“皇上,太医过来了,皇上先松开皇后娘娘,让太医给皇后娘娘看看吧。”
景澜听见了吉安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坐到了塌边,给太医让出了诊脉的位置,冷声道:“给皇后好好看看,额头上,万不可留了疤。”
“是,臣自当尽全力为皇后娘娘诊治。”
太医将帕子搭在了陆紫清的手腕上,细细诊治了一番,这才道:“皇上放心,皇后娘娘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一时急火攻心,等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臣再叫医女给皇后娘娘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就好了。”
景澜松了口气,道:“你先退下吧。”
“是。”
待医女处理好了陆紫清的伤后,殿内便只剩下了陆紫清和景澜两人,景澜只默默的看着陆紫清。陆紫清的右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还紧紧握着那三根银针,显然是对景婳的死没有放下,现如今,景婳就是陆紫清的一块心病,这一辈子,怕是都治不好的心病。
景澜抱起了陆紫清,朝外走去,守在外面的吉安见了,忙躬身问道:“皇上这是要带着皇后娘娘回龙宸宫?”
景澜步伐一顿,淡淡道:“去凤仪宫。”
景澜知道,陆紫清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与其等着陆紫清醒来后,看着陆紫清那满是仇恨的眼睛,倒不如就这样,趁着陆紫清还没醒来时送她回去,默默的退出陆紫清的视线,不再招惹她厌烦。
“当年给靖安公主诊治的太医,都给朕召进宫来,一个都不能少,还有王夫人,就算是疯了,也给朕押出来,朕一会儿回御书房时,要亲自审问他们!”
吉安心知景澜这是动了怒,事关靖安公主的生死,无论是陆紫清还是景澜都是万分在意的,这一件陈年往事被翻了出来,这京中,免不得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景澜也确实只将陆紫清给送回了凤仪宫,嘱咐了陈姑姑等人好好照顾着,就转身回了御书房。而此时,吉安也早就派人去各处传了景澜的口谕,将当时给靖安公主诊治的太医都给叫了过来,王夫人也被押到了御书房,吉安怕王夫人发疯,伤了景澜,还特意叫人将王夫人捆了个严严实实,连嘴都给堵上了。
“禀皇上,当年给靖安公主诊治的太医,一共有十二位,除了已经故去的齐老太医,其他的人,就都在这儿了。”
景澜面色很是阴沉,冷声道:“当年你们给靖安公主诊治,都诊出了个什么结果。”
众人皆是被景澜这气势吓得不敢妄动,互相看了几眼,才道:“当年……当年靖安公主的病因在于高热难退,臣等想尽办法为靖安公主退热,却一直都没什么效果,是臣等无能,请皇上治罪。”
景澜冷哼了一声道:“高热难退?”
下面跪着的太医察觉出了景澜的语气不对,吓得皆是一哆嗦,身为太医,领着朝廷的俸禄,更有官阶在身,确实是一门好差事,但太医也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单说靖安公主的事情,当初若不是景澜和陆紫清两人悲痛过度,没有追究,怕是他们都会受牵连。这宫中每年枉死的太医,简直是数不胜数!
众太医见了景澜这架势,所想的莫不是景澜要翻前账,可是这都过去三年多了,怎么现在突然就想起来了呢?
“朕前几日派了仵作去皇陵查验靖安公主的尸身,倒是查出了一些事情来。”景澜扫了下面的太医一眼,道:“仵作从靖安公主的头上,找出了三根银针!你们,作何解释?”
所有人皆是一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来,告罪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等给靖安公主诊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靖安公主头上的银针,公主千金之躯,头上……头上怎么会……”
这可是失职的大罪,要是坐实了,怕是他们的性命就再也保不住了。
景澜不去看他们惊恐的表情,继续道:“朕今日,便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你们仔细想一想当面的事情,朕只想知道,这银针,是谁插进去的,是谁!想要置朕的靖安公主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