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听他这样说,倒也不再多怀疑什么,西凉皇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也没有全然看透西凉皇的心思,偶尔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和决断,也实属正常。
“那皇贵妃娘娘是个什么意思?除了德馨公主?还是从闵嘉候世子身上下手?”
太子将皇贵妃的想法说了一遍,国公爷皱了皱眉,道:“这法子不妥,闵嘉候世子是敌是友,还不清楚,怎样也该试探一下闵嘉候世子和德馨公主,若是他们二人不能为我所用,再动德馨公主不迟,若是能将闵嘉候世子收入太子麾下,那这十五万大军,不也就是太子殿下的么?”
太子一听,也觉得有理,刚要同意,却又想起了皇贵妃与陆紫清之间的愁怨,有些为难道:“这想法好是好,可是……母妃与那德馨公主夙有旧怨,孤只怕……母妃不愿意就此放过德馨公主。”
国公爷却是不在意道:“这种事情,你也不能全听你母妃的。我说这些话,也都是为了你好,现如今,没什么是比你的皇位更重要的事情了。你母妃虽然有主意,但终究是一介后宫妇人,眼皮子浅一些,也是正常。”
太子最终还是听了国公爷的话,点头道:“那好,那孤就先做两手准备,若是闵嘉候世子肯为孤所用,那就最好不过,但要是不能为孤所用,就按着母妃的意思来办。”
国公爷对此也是认同的,笑道:“太子这两年里,也着实是长进了不少。太子妃娘娘跟着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太子对国公爷,向来都不敢端着架子,只拱手道:“岳父大人放心,无论孤府中有多少女人,也无法动摇太子妃在孤心中的地位,若孤有一日能继承大统,那太子妃,也会是尊贵无比得皇后,孤更会立嫡长子为储君,绝不辜负了她。”
国公爷满意的笑了笑,他之所以如此支持也太子,为的还不是国公府的传承?
西凉皇帝身上只要有国公府的血脉,那国公府也就会一直荣华富贵,权势滔天下去。皇贵妃一直不喜太子这软弱的性子,但国公爷,却很满意。
太子只有软弱,才更好控制。要是像西凉皇这样有主见的,那太子登上了帝位,国公府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没准儿,第一个想要除掉的,就是功高盖主的外戚。
可以说,太子这性子,是国公爷从小有意培养的,而效果,也很让他满意。
“好了,既然来了,就与太子妃一同留在府上用膳,等吃完后,你们再回去。等挖到了清河道长所说的那条龙脉,我会及时通知你。”
太子自然不会推辞,心中虽然还因着清河道长的话而耿耿于怀,但还是努力静下心来,与太子妃一同在国公府用了晚膳。
而另一边的天牢里,刚刚还在给太医卜卦算命的清河道长此时却是一副王府小厮的打扮,跟在王府管家后面,一路进了天牢。
离坼早已经叫人安排好了,此时天牢外有人把守着,并没有外人在。清河道长上上下下打量了离坼一遍,笑道:“堂堂祁阳王怎么混成了这副模样?怎么,王府里待的太过舒心,来这天牢住住?”
离坼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怎么样了?事情可办好了?”
清河道长自信道:“怎么说,我也是这西凉国有名的道士,王爷还信不过我么?我帮了王爷这么大一个忙,王爷不说句谢谢也就算了,怎么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清河道长做了道士之前,与祁阳王一直都私交不错,后来他在西凉贵族世家里面混出来的名气,也都亏了离坼帮忙。要不是离坼给他透漏些贵人们的私密,他又哪里能算得那么灵验?
也只有那些傻子,才会觉得他有那些通天的本事,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三脚猫功夫罢了。
“你再多话,信不信本王直接将你的底给漏出来?断了你的财路!”
清河道长知道离坼这是在吓唬他,两人这么多年的情谊,离坼是断不会做出这等事的,不由嬉皮笑脸道:“王爷这是做什么?贫道错了还不成么?王爷息怒。”
清河道长见离坼还是沉着一张脸,不免觉得有些怪异,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特意叫我回来给那太子卜卦,还编排出了这么一个玄乎的说法,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皇上真有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子不成?”
就算离坼没有跟他说出实情但清河道长从那些说辞里,也能猜到一些,又是蛟龙,又是龙脉,定然是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