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夜荒唐过后,司蝶便意外有了身孕,这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事情。司蝶清清楚楚的记得,郎中把出了喜脉的时候,景越的目光中最先闪过的情绪不是欢喜,不是惊愕,而是杀意!也因此,没人比司蝶更清楚,景越对她腹中的骨血,从来就没有半分的期待,或许对景越来说,这孩子就不该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景越最终还是留下了这个孩子,但司蝶却没有半分欣喜,要不是这是景越现今唯一的子嗣,司蝶倒是愿意如了景越的意思,把这孩子打掉。
“我没事,王爷醉成这样,夜里怕是要吐两次了,你一个男人,哪里能有我照顾的周到细心?”
司白见司蝶这般逞强,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王爷怎么就被那妖女给蒙了神志了?要不是因为那陆紫清,王爷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我当初就该冒着被王爷问罪的风险,一剑杀了那个祸害!
司蝶手中给景越擦脸的帕子一顿,淡淡出声反驳道:“不要胡说,夫人是个好人,只是……夫人有太多的无奈,到了今日,其实怪不得夫人。”
司白一直都不待见陆紫清,听到司蝶为陆紫清辩驳,更是觉得一阵气闷,冷声道:“你倒是心宽,王爷每每喝醉的时候,明明都是你在一旁服侍,可是口口声声叫的都是那妖女的名字,你就真的甘心么?要是没有她,王爷定然不会一直对你置之不理的。”
司蝶脸色白了白,这话显然是点到了她的痛处,没有哪个女子是能一直心甘情愿的付出而不求回报的,司蝶自然也是如此,只是她的对手是陆紫清,景越心中的明月光,那是她永远都争不过的存在。更何况,陆紫清其实对她一直都很好,明知她对景越怀的是什么心思,还是愿意成全了她,将她送回了景越身边。
第一百六十八章:和离
“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夫人是好人,以后在王爷面前,也万万不要说夫人的坏话,王爷会不高兴的。”
司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觉得景越和司蝶都是中了陆紫清的毒了,索性直接退守到了外面,眼不见心为净。
司蝶跪坐在脚踏边守了景越整整一夜,听着景越睡梦中犹自叫着陆紫清的名字,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感情付出了就能有回报,就像自己,做的再多,也终归比不上陆紫清的一分一毫。
……
第二日一早,景越宿醉醒来,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有些难受的揉了揉眉心,刚从榻上翻身坐了起来,就听见了司蝶的声音:“奴婢给王爷熬了清粥,王爷先喝些吧。”
景越指尖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司蝶一眼,面上没有半分表情,直接提上靴子就要起身离开。
“王爷!”司蝶没忍住,开口叫住了景越,试图留住他:“奴婢知道王爷心中烦闷,只望王爷能顾及自己的身子,喝些养胃的清粥再走。夫人若是知道王爷这般不顾惜自己,怕也不会高兴的。”
景越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与司蝶擦肩而过,却在要跨出房门的时候顿了一步,冷声道:“不要提她,她不是你可以随意提及的。”
司蝶脸色苍白,心知情急之下的一句话犯了景越的忌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越离去,唇角微动,却不敢再出声阻拦。
景越整日里仍旧是以酒为伴,夜夜酩酊大醉,而景澜却已经整顿兵马,做好了出兵西凉的准备。景越勾结西凉意欲再度犯上作乱的消息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文武百官皆是义愤填膺,奏请朝廷派兵,彻底铲除景越一党。
景澜听着朝中大臣争论不休,也不说话,一直神情淡淡,不曾反对,也不见赞成。大臣们料不准景澜的心思,连续吵了两天后终于算是清净了下来,皆是等着景澜做定夺。
景澜看了白烨颜一眼,摩挲着扳指的手一顿,满是威严的声音响彻朝堂:“既然众位卿家难做决断,那朕就自行决断了,白爱卿接旨。”
白烨颜出列,伏地跪拜:“臣领旨。”
“朕令你明日启程,出师蜀地,劝降逆贼景越一党,凡归降者,朕承诺赦免其罪,赐银两归乡返家,若有负隅顽抗之辈,便叫他们等着朕的铁骑踏平蜀地!到时候,生死勿论!”
“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景澜又道:“兵部尚书接旨。”